那些武將們個個豪飲如牛,孟舜英向來滴酒不沾,所以當北府軍副將鄭遠將滿滿的一碗酒端到孟舜英面前時,她犯難了。
“孟都使,哪有武將不會喝酒的?您是不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大老粗哇?”鄭遠瞪著大眼,雙手捧著那碗酒粗聲問道 。
孟舜英將酒碗推回,淡淡笑道:“鄭將軍言重了,我真的從不飲酒,不如我以茶代酒敬各位將軍一杯可好?”
鄭遠不悅地放下酒碗,大聲說道:“喝茶多沒意思,聽聞孟都使武藝超群,不如讓弟兄們開開眼界給咱們露兩手?”
舞劍獻藝那是藝妓才會做的事情,這鄭遠分明是有意羞辱於她。孟舜英面色一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惠安侯和那些將領們連聲附和,鄭遠更來了勁,見孟舜英默不作聲,“啪”地一聲,把隨身帶著的長劍拍在孟舜英面前案上,說道:“難不成孟都使又要推辭?”
將士們中,一個約莫二十五六的年輕武將站了起來,拿過鄭遠的長劍,笑道:“難得各位將軍如此好興致,鄭將軍,不如末將陪您走兩招給大夥助助興如何?”
鄭遠一愣,橫目問道:“李東明,你懂不懂軍中規矩?怎麼幫著外人?”
孟舜英聽到他的名字,留意的多看了他一眼,這李東明眉舒目俊,笑容爽朗,長得很是英挺。
“外人?”李東明不以為然:“鄭將軍,孟都使將是與我們並肩作戰的同袍,怎會是外人?”
鄭遠冷笑:“連酒都不敢喝劍都不敢拿的女人怎配與我們同袍相稱?”
惠安侯慢慢飲著酒,滿是笑意地看著殿上發生的事情,並不阻止。
孟舜英知道惠安侯是故意縱容下屬刁難自己,也知道如果要想在北府軍中安身立足,必須先要給這個鄭遠一個下馬威。
她徐徐站了起來,眸色厲然:“鄭將軍,我的劍法是用來殺敵的不是耍給別人看的,不過既然鄭將軍這麼有興趣,本都使今日就破例一次!只是我的劍若出鞘便要見血,鄭將軍可敢一試?”
鄭遠萬萬沒想到孟舜英竟然如此狂妄,他是個性格暴躁的武人,被她一激只覺得血氣上涌,登時就來了脾氣,一把將自己的劍從李東明手上奪了過來,擺了個起手式,虎目圓瞪,憤然道:“孟都使好大的口氣,可惜鄭某也不是吃素的!你嚇不倒鄭某!”
孟舜英拔劍而出,劍鋒寒光如冷電驚閃,秋水流波剎那凝結成冰:“請鄭將軍賜教!”
殺氣!鄭遠居然從她眼裡看到了濃濃的殺氣,粗獷的臉上漸漸浮起凝重之色,他雖然嘴上瞧不起孟舜英,但那也僅僅限於嘴上而已,誰都知道名揚陵安的新任女都統絕不可能是個繡花枕頭,他本意也不過只是想殺一殺她的威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