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不聽公子安排,執意地給他做側室,就應該料到會有這一天的,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可是最初她以為她是不會對仇人動情的,所以她為了更好的利用他,不惜委身進入穆府甘願每日承歡,然而,她從未想過,那個陰狠無情的男人原來也是有情的。
現在他死了,穆家大勢已去,哥哥的仇也報了,如今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顧蒙生不知如何安慰她,他一貫不會安慰人,尤其是女人,他就那麼站著,任憑她肆意地發泄她的委屈和痛苦。
漸漸地樂儀止住哭泣,鄭重地將手中的令牌交給他,幽幽道:“天下翻覆盡在公子指掌間,如若公子願意今日這江山便可易主,也不知公子將作何選擇?”
顧蒙生接過令牌,語聲蕭涼:“我只知道,公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那個人一絲一毫。縱然這天下垂手可得。”
樂儀淒涼一笑:“這麼多年的籌謀,眼看大事可成卻因為一個女子拱手讓人,倒底值不值?”
顧蒙生沒有回答。
值與不值,或許只有長孫靖才知道。
酉時初,皇城內金戈之聲漸弱,震天殺聲也漸漸平息,穆嚴苦等援軍不到,眼前雲驍軍伏屍無數,自己周圍儘是雲霄軍將士。
他心知敗局已定,亦無謂再做困獸之鬥,身為當朝首輔穆嚴自是不願成為階下之囚,受那些冷眼羞辱。是以,這位把持朝政近二十年的首輔大人自刎在了武陽門。
金陽宮,華清台。
疾風烈烈,劍影翻飛。
穆玄曜在孟舜英和數名長孫弟子的圍困下雖退至高台,卻絲毫未露敗像,手起劍斬又是一名弟子人頭落地。
南晉第一高手手中寒劍凜凜,形若修羅。
永安殿
長劍被擊落,手腕亦被刺傷的齊祐散發跪地,惘然四顧,禁軍已然一敗塗地,暗紅血河一眼都望不到邊。
齊裕收回刺向他胸口的利劍,說道:“皇兄,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