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余初紅艷的唇邊噙著絲絲淺淺的軟笑，姣姣眉眼間隱隱一點冷漠，讓人看不透。
陸檀失望地微嘆了口氣，「那好吧。」
她移步，平底鞋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響聲：「那你們自己看看吧，我先下去了。」
許是樓里並沒有需要警惕的，又許是四處都有喪屍走動，陸檀放心道。
余初幾不可見地頷首，她用將將長長了指甲的手在空中揮揮。
藍色的衣擺拂過欄杆，人影兒在眼底逐漸消失。
慕深鴉睫輕垂，看著手裡的薯片，「你想怎麼做？」
「人類和喪屍，你站哪一邊？」余初仰頭，正好可以看見他無波無瀾的眸子，他回視了一眼余初，表情不變。
「都不站。」
「這樣嘛。」余初神色有些淡漠，「那就讓新物種來代替好了。」
慕深對她的話不置可否，滿不在乎地咬了一口薯片：「隨便，只有你有本事。」
余初雙手捧住他的臉，眸光穿破深淵，直視進他眼底，「期待嗎？」
慕深僵住了，呆呆的任她看著，眼底有什麼東西不受控制的涌動，好半晌他心緒朝亂地推開余初，「不要離我這麼近。」
余初略退幾步，手腕翻動，遞過去一包薯片，沒說什麼。
慕深視線在薯片上停留幾秒，遲疑地伸出手接過：「謝謝。」
余初在他手碰過來時捏住他手指，在他手心撓了一下：「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嗯？」
能量載體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慕深抽了一下，沒抽回，反而被捏的更緊了，他抿了抿唇：「沒有。」
余初拉下他，自己率先坐在沙發上，讓人臥在自己懷裡，她軟軟的小手在他臉上划過，落在他心口，清冷的眸子仿佛覆著冰霜。
慕深好像看見了另一個人，他愣了下，忘記掙扎。
他覺得這才是這個小姑娘本來的樣子，褪去了溫雅的偽裝，涼薄又無情。
余初低下頭湊近他，「小東西，告訴我你的秘密，好不好？」
第兩百二十九章 喪屍有毒【29】
慕深今年虛歲其實也不過十三，朝氣蓬勃的年紀卻整天癱著一張臉，沉穩的不像一個孩子。
余初是因為她本身就不是孩子。
慕深在這個位面卻實打實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少年。
他眼底的灰暗並不像是因末世所致。
慕深躺在她臂彎里，歪了歪腦袋，沉靜的眸子看著她。
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只是沒人問，他不會說罷了。
「我的父母是商業聯姻，不常回家，一直是我一個人長大。到我七歲那年發現被抱錯，送回鄉下，我的親生父親家暴，愛賭，母親跟人跑了。在末世中，他變成喪屍，被我失手殺了。」
他語調平靜地說著，像是說一樣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他說完，想要站起來，余初按住他，在他頭頂揉了揉，「現在你有我。」
手心微涼的溫度傳遞過來，遊走過四肢百骸，驅散了末世的灼熱，引起一陣陣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