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雖然覺得沒必要這樣,但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拂了師叔的面子,便點點頭,「知道了。」
余初當著他們的面親昵的拉起池魚的手,從容的往門外走,「不管他是好是壞,都是我唯一的徒弟,讓我發現誰敢欺負他,絕不手下留情。」
眾人一愣,就在他們愣神的功夫,兩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師叔剛才的意思是以後不會再收徒了?」
「好像是的……」
池魚一到外面就甩開了余初的手,和她保持著距離,「師尊,你方才的話是真的嗎?」
「什麼話?」
「我是你唯一的徒弟。」不知道為什麼,說到一這個詞,他就感到心跳加快,有什麼感情不受控制的蔓延開。
「嗯。」余初重複,「唯一。」
「哦。」他猶豫了會兒,將後面的疑問吞了回去,沒再說話。
「你可傷到了?」池魚沒有修為是真的,能把那個弟子打成那樣,不會自損八百吧?
池魚依舊搖搖頭,「沒有,多謝師尊關心。」
「知道我關心就乖一點。」
池魚:「……」
入夜。
池魚或許是白天太累了,早早的便歇下。
余初漫步走到他床前,透過月光看著他的睡顏。
沒有警惕,沒有防備,沒有戾氣,沒有兇狠,此時只剩下軟。
余初伸手輕輕在他臉上戳了一下。
他含糊不清的吱唔一聲,余初趕緊收回手。
好在他並沒有要醒的樣子,呼吸很快就平穩下來。
「一點不懂愛惜自己。」一聲輕嘆在月光中飄散,盪進風裡,吹的很遠。
第八百五十章 一念神魔【20】
余初熟輕熟路的摸出藥膏給他身上的傷上藥,每天舊傷剛好就添新傷。
而且他的傷用靈力都無法治癒,或許是血脈的原因。
畢竟一個是魔,一個是仙。
池魚在夢中總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肌膚上觸感一瞬即逝,眼前好像閃過一張熟悉的面容。
他一個激靈驀地清醒,撐著床坐起來,警惕的在房間看了一圈兒,卻什麼人都沒有。
難怪是他的錯覺?
池魚不放心的起床打開門往院子裡瞅了兩眼,夜深人靜,皎潔的月光撒下銀輝鋪滿人間,靜謐又美好。
夢中的血腥似乎也隨著這潔淨的月光消失了。
他垂下眼帘,退回到房間裡。
小心翼翼的將椅子抵在門前,這才睡下。
余初看著池魚做完這一切才出來,想了想,對他使了個法術,坐在門前的椅子上陪著他。
一直到天空翻了魚肚白,方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