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這不是開玩笑吧?”一個頗為壯碩的漢子問道,“怎麼會,不信等段時間自見分曉,想必魏兄聽過些許風聲吧。”
魏子征嘆了口氣,“我這邊有些貨想運去京都,所以托朋友打聽了一下,沒想到是這樣的消息。”
“可嵐宸不是剛打完徐國嗎,這才多久,怎麼又打仗!”“也不知道這仗打起來誰會贏。”
“這還用說,肯定是嵐宸,鳳酈先帝酒池肉林,早就掏空了國庫,安和帝又被妖妃迷惑,無心朝政,拿什麼打。”
“哎,上邊打仗,苦的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就是,打起仗來,我們這生意又不好做嘍。”茶鋪的人七嘴八舌地談論了起來。
“這可不一定,我聽聞嵐宸攻打徐國時從不欺壓百姓,也沒有強搶商人貨物,治軍從嚴。”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說道。
“可嵐宸那位天初帝不過登基五年,第二年就攻打徐國,三年攻下徐國,這才過去多久,就要打鳳酈,說他不殘暴誰信。”
一時之間眾口難調,唉聲嘆氣,那個壯碩的漢子將酒碗往桌上一摔,滿了一碗酒,“就算打到燕海城也得幾個月,來了再說,現在該喝喝,等打了仗哪來的酒喝。”
正喝著,店小二添酒的時候突然說道:“也不知道那位虞妃有多好看,當真是美若天仙?”
“禍國殃民的妖妃罷了,等楚軍攻占樂京,與安和帝做一對亡國鴛鴦吧。”有喝高的人憤恨地回著。“我這不也就是想想嘛,那哪是我們這種小人物能見到的。”
茶鋪的談論虞江他們是聽不到了,窗外北風呼呼地吹著,帶著刺骨的寒意,馬車裡卻暖洋洋的。
虞江抱著手爐睡得深沉,手爐呈圓形,通體由紅翡雕成,鮮紅透亮,刻以細膩的火雲紋。
漫天漫地的火,像是整個世界都被染紅了,眼前的景色被火焰灼燒到扭曲,虞江一個人置身在火焰中,驚慌地四處張望,除了火空曠到沒有任何東西。
似是有什麼吸引著她,她往東邊走去,前方有個模糊的影子,被熊熊烈火包圍著,一路上的火像是燒到心裡邊,心一抽一抽地灼痛。
漸漸走近了,那是一座七層樓閣,在一片最高不過四層的建築里極為突出。
第七層的檐上居中懸掛著藍底金字的牌匾,上書“蝶裳樓”三字,字體似蝴蝶展翅,靈動柔美又帶些剛性。
整棟樓閣精巧絢麗,飛檐峭壁,紅柱金瓦,檐角裝飾著一隻只形態各異的蝴蝶,或戲花,或翩舞,或合翅駐足,或展翅欲飛。
斗拱以彩色琉璃裝飾,繪以各色彩蝶,門窗從一層往上分別雕刻蝶戲蘭花、牡丹、荷花等七式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