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夫人!你和他說這麼多幹嘛呀,快上車,外邊冷。”綠漪拽著虞江轉身回馬車,身後卻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
“林兄弟!”黒瘦的人對虞江跪下,“夫人救人救到底,帶林兄弟去南郡吧,他這個樣子沒有馬車去不了。”
虞江看了他一會,“帶他上馬車吧。”“夫人!”“既是遇上了就要救,阿君知道了也會答應的。”“反正我也拗不過您,帶就帶吧,夜晨拖他上車。”
那人垂著眼,“我自己來,多謝夫人。”“沒事,我們走吧。”馬車又行了半日,晚上在溪邊露宿。
綠漪一再催促他洗澡,“傷寒了有我家夫人,你怕什麼,就算只剩一口氣,也能救活你。”
那人觸著冰冷的溪水,心裡自嘲,就這麼死了,也能流傳千古了。洗完換上夜晨的衣服,洗淨的樣子還算順眼,五官雖不出挑,勝在皮膚白淨。
綠漪扔給他一個小瓶子,“夫人給你的,不想死就吃了。”他看著綠漪的背影,打開瓶子,一股腦倒進嘴裡咽下去,躺在貨物中間,久久看著滿天的星斗。
第二天一早,虞江醒來時綠漪已經熱好了糕點,是昨日放在後方馬車未曾分給村民的。她洗漱完捧著一塊桃花糕,看著被冰雪覆蓋的溪流,心情極好。
綠漪看著一旁小口吃桃花糕的男人,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來的?”那人停了一下,故作疑惑地看著綠漪。
綠漪板起臉,“我家夫人說你這毒需兩三個月才能解,那你所中必然是罕見之毒,你一個要飯的誰會給你下這種毒,還有你的身手,病成這樣還能躲過夜晨的暗器,武功也不會弱。”
那人眼裡流光一閃而過,默默收回了要說出口的話,身上的毒家裡的大夫都解不得,眼前的白衣夫人是唯一的機會,此行勢必要同他們一起。
他們的吃穿用度雖素卻精巧,非一般人所用,南郡周邊的大城除了燕海城就是河泉,而看他們來時和所去的方向,心裡短短几瞬就有了計較。
面上卻平靜不顯心思,“在下林胥,河泉人氏,家裡父輩操勞了幾代,打下一些基業,家父逝世後由我掌家。”
“家裡兄弟不滿於我,兩個月前下毒殺我,我在家中護衛保護下僥倖逃脫,卻……”說著眼神一黯,一副悲戚的樣子不似裝出來。
綠漪見自己引了別人的傷心處,連忙道:“抱歉啊,你別傷心了,等到了南郡解了毒,你再去搶回來就是。”
那人還沉浸在傷心事裡未走出來,“只是在下這幅樣子,又從未一人離家過,想回河泉怕是難了,不知各位是要去哪裡?”
綠漪正要編一個,就聽虞江道:“我們也是去河泉。”“在下可否與各位一同去?路上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