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手了,受不住叫我。”“好。”虞江小心地劃開他左腿小腿,用乾淨的紗布沾了麻藥,沿著切口輕輕擦了兩遍,在傷口處連扎了十幾針。
林胥就劃開時疼了些,後來麻麻的,除了麻沒有任何感覺。虞江打開一個玉盒,裡邊盛著嫩綠色的蠟質藥,藥里是一隻有些剔透的白蠶,一動不動趴在藥里。
她用玉盒蓋子上別的兩片玉片,輕手把白蠶夾起來。林胥還以為是個死物,卻看見白蠶離了玉盒就活了過來,笨拙地扭動著。
虞江把它放在傷口處,白蠶懶懶地爬了一會,拱曲著鑽了進去。林胥拽著她,這種做法讓他都驚訝了。
他聽過南方偏僻地方有蠱,似蟲能種到人身體裡,只是她無論如何也不像碰這種東西的人,“這是?”
“白蠶,家裡比試的獎勵,最差的一種蠶,要是金蠶只要在心口讓它進去就可以了。”
“蠱?”“不是蠱,家裡不許養蠱,也算是一種藥,家裡每個人都會養一隻,能解百毒,延年益壽。”
“那你的呢?”“我也不知道,郁姐姐還沒給我,我就一直帶著它。”“怎麼解?進去就可以了?”
有東西進到身體裡他竟然沒有一點感覺。“白蠶會吃掉毒,吃完就出來了,就是不是你養的,會很疼。”
她說完林胥小腿就傳來一股尖銳的痛,疼得他都忍不住悶哼出來,立馬慘白了臉,豆大的汗布滿額頭。
虞江握住他的手,“你忍著點,很快就好了。”白蠶會深到血肉里,她也不知道怎麼幫他,只能給他打氣。
林胥疼得青筋暴起,手狠握著,聽見她輕呼一聲回了點神,鬆了手,箍著她的腰把人按在懷裡,緊緊抱著,好像這樣疼痛就會輕一些。
虞江不敢掙扎,手一下一下撫著他,“不疼不疼,很快就好了。”過了有一刻鐘的時間,他體內翻騰的痛苦才減輕些。
他劇烈地喘著氣,頭埋在她鎖骨處,輕輕咬了一口,不如說是含了一口,抱著她緩神,她要陪他一起痛。好一會才緩過來,擁著她聞著她身上的氣息,“疼。”
虞江聽他委屈的聲音軟了心,回抱他,“我在呢,不疼了。”每次他說他在,她都會安下心,現在她也在。
林胥勾了勾唇,抱著她不想鬆開,虞江見他緩了些,掙開他。他現在全身沒有一點力氣,只能任她擺弄。
她一勺一勺給他餵了靈芝參水,讓他含了幾片人參,敷了毛巾,才收起趴在他腿上的白蠶,給他清理血跡,邊吹氣邊柔柔地塗了幾層創傷藥,用紗布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