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廟帝逝世,她如何也不肯離去,哪怕只能每天見他一眼也是好的。
剛剛是她抱住了暮江虞,雖然她搶走了花君梧的心,但她如何也恨不起來,一直把她當作妹妹,“我帶虞妃回去,你們守著,皇上的後事煩請幾位大人操勞了。”
孟終南瞪了眼暮江虞,“管她幹什麼,跑得遠遠的自己回來找罪受,去她宮裡翻翻,裡頭不知道藏了多少好東西。”分明是嫌棄,任誰都能聽出裡邊的擔心。
暮江虞當天晚上就發起高燒,於渚給她餵了所有的藥都不管用,他暗暗著急,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娘娘見不得傷口。
以前為了救人,扎破手滴了滴血給他,那人奇蹟般起死回生了,娘娘卻足足昏睡十天,昏昏沉沉讓人拿了藥給她才好起來。
那種粉瓶子的雪山釀,暮江虞不過帶了幾個出來,花君梧怕她出事,不動聲色問了她做法,命人制了一批,她離京後才剛剛做好,沒來得及送出去。
還好兩代昏帝皆想延年益壽,永享人世間的快活,宮裡搜颳了鳳酈一國的藥材,也不過做了小小的一瓷瓶,藥效也差了很多。
她這次流了很多血,於渚怕她醒不過來,皇上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她了,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如何向皇上交代。
薛清婉只當她是受了驚嚇,一直給她換毛巾,“看你著急的,消停會吧,沒事。”於渚有苦說不出,應了聲,去院子裡對著一輪皎月拜了又拜,嘴裡念念叨叨。
“娘娘一心向善,從未做過壞事,鳳酈的罪皇上已經擔了,求上天垂憐娘娘,老奴願意替娘娘受了。”
遠處楚溫渢看著他,手裡是幾個精緻的小瓶子,其中一個粉得嬌嫩,他抬手扔到於渚旁邊,轉身消失在夜色里。
於渚受驚地看著周圍,沒有任何人,撿起地上散落的藥,娘娘的藥怎麼會在這裡?他沒有多想,一臉興奮地跑進去,“娘娘有救了!”
他小心翼翼地餵給暮江虞,生怕灑了一丁點,又讓薛清婉輕手撕了她身上的紗布,給她塗了手裡的藥才放下心。
“哪來的?”“不知道,有人扔在院子裡的,這樣式的藥盒,只有娘娘有。”
薛清婉看了眼屋外,想不出是誰,“您去守皇上吧,這裡老奴看著就行了,要不然娘娘醒了該多難受,您自己也會抱憾終生。”
薛清婉笑笑,給暮江虞掩了掩被子,起身出去,她看著燈火通明的宮城,心裡輕輕地笑著,哪裡還有什麼終生。
於渚見她消失在夜色里,抬手擦了擦眼淚。盈妃,婉妃,德妃她們倒也好說,屋裡這個如何是好?
估計皇上去見她最後一面的時候摘了面具,她也沒注意就這麼跑出來了,世人皆知她美若天仙,總會覺得是誇大,世間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能有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