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麾下若都是柳將軍這般,老夫倒是懷疑楚皇的能力了。”“你!”“退下!”楚溫渢擰眉瞥他一眼,“南方十二州就勞煩兩位大人了。”
孟終南冷哼一聲別過頭,陳紀堂拽著他,“皇上說笑了,先帝遺詔,我等自將竭盡全力。”楚溫渢沒說什麼,點了下頭,騎馬而去。
柳潛淵一臉悶氣,他寒著臉,“一人說你,可以是他的錯,人人說你,人人都錯了?好好想想,朕等著收你兵符。”說完騎馬向前,沒聽他辯解。
柳潛淵張了張口,說不出話,林驍打趣他,“柳將軍書看了?先生請了?”柳潛淵板著臉,“與你何干!”
“和我是沒什麼關係,你丟再多臉我能少塊肉?可是你丟的也是聖上的臉,被安和帝,孟大人嘲笑也就算了,連女人都嘲諷,你就不想想為什麼?”
“深宮婦人懂什麼?我帶兵滅了鳳酈,他們恨我也是正常。”“那為何不恨聖上,那麼多大小將軍,獨獨只恨你?”
“那是……”林驍懶地再聽他說,夾了夾馬腹,追上楚溫渢。聖上都不挑明,他多什麼事。
有些事不自己想明白,以後還是會犯,他要是回了京還想不明白,聖上自有辦法收拾他,皇后的帳還沒跟他算,他等著看戲好了。
楚溫渢要先去青州,鳳酈事了,有些帳要算算了。他們沿著原鳳酈和嵐宸邊境行進,夜央駕車,牢牢跟在楚軍中後部,跟在尾部他怕出什麼事。
暮江虞幾乎一路都沒下過車,她一眼也不想看到他,一車坐人,一車拉食物藥材,也是四個人兩輛馬車,只是人不一樣了,心情也不一樣了。
她只當綠漪他們已經死了,直到知道他身份的前一刻她還信著他,現在沒有一點念想,阿君死了,幾位姐姐死了,再多死幾個能怎樣,心還是一樣的疼。
每天晚上靠後的楚軍都能聽到從馬車裡傳出的琴聲,在深深的夜色里婉轉清揚,卻帶著濃濃的悲哀,有些年輕的士兵悄悄抹了淚,聽著琴聲想家了。
楚溫渢每夜都站在營帳里聽她彈琴,又心疼又嫉妒,想把她抱懷裡,想摔了那把琴,撕咬她的唇,告訴她以後不許彈,也會想到她蒙了一層霧氣的眼,要怎麼才能散去?
越往北越荒涼,村子裡雜草叢生,屍骸遍野,幾乎沒有人煙,馬車顛顛簸簸,晃得暮江虞骨頭都要散架了。
竹青掀開帘子看了眼外邊,探頭詢問道:“這是哪?”夜央沉默了會,“北府。”“這……”
她自幼被賣進宮裡,早就忘了原來家裡是什麼樣子,只知道樂京比畫還美,雖然知道昏庸了兩代皇帝,卻沒想到是這般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