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柳潛淵去看看,聽到外邊有將官驚慌地跑過來,“報聖上,死人了。”柳潛淵皺起眉,“怎麼回事?”楚溫渢掀簾出去,“去看看。”
士兵們都看著病患的營帳,竊竊私語,“幹什麼?沒事幹訓練去,誰再瞎傳軍法處置!”柳潛淵中氣十足地大喊一聲,震懾了心浮的士兵。
他們去時鄭太醫在仔細地給病患摸脈,見楚溫渢過來,連忙跪下,“臣參見聖上。”“起來吧,說說情況。”
鄭太醫引他看了死去的士兵,“是今天早晨發現的,昨夜並沒有異常,發現時他胸口沾滿血,死之前應該是吐了血。”
“傷寒吐血?”柳潛淵質問鄭太醫。“傷寒不會吐血,老夫細細診過,沒有不對,老夫也十分疑惑。”
“其他人呢?”“臣也診過,無論脈象還是症狀都像普通的傷寒,也無人吐過血。”
“這幾日讓他們互相照看,晚上不要滅燈,軍醫時時巡視,發現異常立即來報。”“臣遵旨。”
楚溫渢看著外面倒了一片的士兵,這是隨他攻過徐國,滅過鳳酈的功臣,他們可以戰死沙場,卻不能不明不白死在這。
“帶人去周圍尋大夫,藥材給百姓留些,其餘的都運過來,傳信給余駿德,讓他從嵐宸護送太醫和藥材過來。”
柳潛淵走了後,他環視四周,視線定格在角落裡的馬車上。這麼多日子沒有見面,她想必已經忘了他?
本想快些回京處理了那些人,帶她回宮好好抱抱她,卻要晚些時日了,到那時她還需要嗎?
他沒有想過找她出來看看,她肯定不肯,她雖然單純,也有脾性。
柳潛淵快馬加鞭,馬車橫衝直撞把四周的大夫帶來了,七八個人下車時,腳步虛浮,好一會都緩不過來。
楚溫渢看了眼他,他摸著頭憨笑起來,“對不住各位,柳某擔心兄弟們,日後必有厚報。”
他們看著四周黑壓壓的士兵,有氣也不敢說,只能拱手以示諒解。軍醫和他們細說了病患的症狀。
幾人摸了些士兵的脈,紛紛表示只是尋常的傷寒,至於那個死去的士兵,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
見這麼多大夫都開了口,柳潛淵放下心,每人百兩紋銀,請他們幫忙照顧病人。
竹青探出頭好奇地看著,“楚軍這是生病了?”夜央眺望了眼楚軍軍營,“傷寒。”
“活該!讓他們逼死……”她突然反應過來,怯怯地瞄了眼暮江虞,暮江虞看著手裡的醫書,像是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