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甫田慘白著臉,顫巍巍說不出話,兩眼一翻昏了過去。“拖下去斬了。”
朝臣皆低著頭,沒有人敢求情,任由御林軍拖走吳甫田,太和殿裡鴉雀無聲。
“泰北侯也要求情?”“臣……不敢。”泰北侯擦擦額上的冷汗,身上虛浮跪都跪不住,“既然沒有,一併斬了。”
泰北侯面如死灰癱倒在地上,他一直是慶王的人,慶王曾許他一人之下,皇位卻落在楚溫渢手上,這五年他一直幫慶王拉攏朝臣,為四王謀逆立下汗馬功勞。
“朕懶得和你們挨個對,按刑部所查,御林軍配合,三天後一併處斬。”
“朕自登基荒廢朝政,此次四王謀逆也算是朕一手促成,三日後削減賦稅一年,以補償百姓無辜受累。”
“朕此番回朝,短時間不會再親征,以前的帳朕不再追究,諸位藏好尾巴,再被抓著抄家斬首。”
“臣遵旨。”楚溫渢看都不願看他們,揮袖離開,太監葛覃連忙跟上,留下一聲細長的“退朝”。
朝臣們跪了好一會也沒敢動,還是太傅起來招呼一聲,“都走吧,還跪著幹什麼?聖上不是五年前那個倔強少年了,都掂量掂量吧。”
葛覃邁著小碎步追上楚溫渢,“聖上去哪?”楚溫渢站住,看著西北方,沉默片刻吐出三個字,“武英殿。”
久未上朝,和他們折騰幾天,他心裡有些乏憊,迫不及待想見她,伏在她身上,鎖著她腰,從額頭吻到胸前。
看著她再多的煩悶也沒了,是該儘快了,他勾勾嘴角,光這麼想一想,心裡就泛著糖。
不過幾天暮江虞就習慣晚上被他抱著睡了,他不來她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心裡難受。
楚溫渢每次來她都縮成一團不理他,任他吃了一遍遍豆腐。她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楚溫渢看得清楚,他的傻江兒。
三天轉眼即逝,這天陽光甚好,暖暖地灑下來,楚溫渢一襲墨黑龍袍,坐在武英殿裡,聽林驍來報,楚瑥慶,楚瑥勤,楚瑥勉已伏誅,他握著茶杯久久沒有說話。
曾經大哥摸著他頭,騙他吃甜食,五哥教過他習武,一板一眼,笑得溺寵,六哥送給他一棵含笑,在御花園枝繁葉茂,“渢兒整日板著張臉,連花都不如。”
七哥向來愛鬧,常常蹭他一身泥,用外邊的小玩意逗他。而他永遠是一副面容,煩了也不過深了眸子,不顯於色。
而今倒是會笑了,可惜他們見不到。他從來就沒恨過,皇位於皇家子嗣重於一切,歷朝歷代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