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不了她十里紅妝,八抬大轎,吹鑼打鼓,唯有這個。
暮江虞說不清是什麼心情,像嘗了五味子,酸酸澀澀,眼淚不受控制流下來,被楚溫渢接住,楚溫渢抱她坐在床邊,端了杯酒給她,“喝了桌上的點心都是你的。”
她沒有接,緊緊摟著他,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安定下來,“這是成親嗎。”楚溫渢摸著她臉頰,“是,我此生只成這一次親,江兒也是。”
“騙子。”“我哪騙你了,江兒不能誣賴我。”“不是成親,我不嫁你。”楚溫渢抬著她下巴,低頭和她對視,“天地都拜過了,怎麼不是。”
暮江虞咬住他指頭,“就不是。”“她們跟你說什麼了?”看她的神色他就知道,輕輕啄了她一口。
“不是說只信我就好了嗎,嫁衣有,拜堂有,交杯酒有,新房有,我親自為轎抱江兒,怎麼不是了?少了禮樂我奏給江兒聽好不好?”
說著抱她去拿了玉簫,白玉簫下墜著蝶戲桃花的玉雕,一枝開得正艷的三蒂桃花,一個瑩瑩的瓣兒上輕輕停了只鳳蝶,小巧精緻。
這是他給江兒的聘禮,那支步搖也是,其他的都在坤儀宮放著,他們有很多時間,他會慢慢給她。
楚溫渢輕柔地吹著簫,一曲鳳求凰,他不是安和帝,琴曲不過略略學了點,縱有滿腹的愛意也奏不出,他更願意直接做給她看,希望有一日她能聽懂這一曲。
暮江虞描摹著玉墜,借著皎潔的月光她能看出隱約的輪廓,好看。
楚溫渢吹完吻吻她額頭,“喝了好不好,以後我補江兒十里紅妝。”暮江虞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她不想嫁給他,晨風也說不是嫁,可是他們是成親了?
阿君怎麼辦,楚溫渢看到她眼裡的迷茫,把她吻得迷醉,“江兒乖,沒事的。”
他就那麼灼灼地直視她,讓她越來越不清醒,傻傻地接過酒,學著他一飲而盡,這一天剛好過去。
楚溫渢抱著她滾在床上,大紅的喜床,大紅的嫁衣,映得她膚如霜雪,他一顆心如初識滋味的少年,劇烈地跳。
她身上的嫁衣是他親手繪製的,每隻蝴蝶都出自他手,孔雀翎是鳳翎修改的,只要拆幾條線就會變成鳳翎,她是他的皇后。
暮江虞就那麼跟他對視,他眼裡的歡喜讓她做不到別開視線,楚溫渢低頭含住她嘴唇,像含著易化的珠寶,柔柔地描繪,手不安分地從她頭上摸到臉上,一層一層剝開她。
觸到她肌膚時,暮江虞顫抖了下,他觸到的地方麻麻的,燙燙的,奇怪地側過臉,分明以前也碰過,今晚他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