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寶玉石,華衣錦服,綾羅綢緞,瓜果菜餚,到念寒宮卻只剩了些粽子糖和點心。
楚溫渢昨夜說今日給她送好吃的,暮江虞早早就起了,眼巴巴看著門外,怎麼還不來,都要中午了。
葛覃被她明亮的眼睛晃了片刻,回過神那雙眼裡的光彩已經暗了下去,沒有楚溫渢。
暮江虞沒了朝氣趴在那,晨風秦風連忙拉她起來拜謝,葛公公是聖上面前的紅人,她們得罪不起。
葛覃把盒子遞給晨風,“瀟才人俸祿賞賜被剋扣三年,還不到時候,請才人恕罪。”
“沒事。”反正他們給的她也不喜歡,楚溫渢說晚上會帶她去買新衣服新簪子,她才不要他們的。
葛覃走時疑惑地頓住,“瀟才人身上的味道甚是好聞,不知是什麼香料?”這個味道他似曾相識,一時想不起來。
“我自己調的,你喜歡我送你些。”“不必,是老奴唐突了,請才人勿怪,老奴這就告退。”
轉身看到暮江虞腰間的香囊,白色的底上綻著一朵開得正好的白牡丹,他楞了一瞬,面色如常地走了,這個香囊也在哪裡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
他莫名地回頭看了眼念寒宮,突然覺得它的屋檐翹得厲害,仿佛兩扇蝴蝶翅膀,翩翩起飛,再一看又不像。
剛剛那副樣子直直印在他腦子裡,在這巍巍的深宮中,建築巍然厚重,怎麼會。
他想了一路,搖頭笑笑,人老了胡思亂想些什麼。可看到威嚴的武英殿,他木然地立在那,胸腔震得不真實,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在夢裡。
旁邊的太監擔心地問道:“葛公公?”他一個激靈回過神,失神落魄看著武英殿。
他想起來了,那個味道,那個香囊,是聖上身上的,一模一樣,只是顏色從墨紫換成潔白,像一對定情之物。
他也想起來聖上這次回宮的反常,醉酒認錯人?流連後宮?聖上雖日日在後宮,溫言善面,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而今明白了,分明沒有過心,一身漠然更甚了些,他們只顧他能卸去冷漠,轉了性子,沒能察覺。
前些日子聖上留宿幾位娘娘宮中,他還高興了許久,現今不得不懷疑,因為此事娘娘們斗得不可開交。
可念寒宮那位呢,初來時人人警惕她,而今誰還記得?去找她麻煩的樂嬪,聖上時常賞賜,被幾位貴妃折騰得憔悴。
念寒宮?葛覃忽然打了個冷顫,旁邊的太監眼疾手快扶著他才穩住身體,瀟寒?旁人不知道,他是清楚的,聖上的字便是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