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這些都被楚玄曜看在眼裡,人在難受時下意識會看向最親近的人,想得到安慰,可他的心越來越涼。
折騰到晚上也沒見好轉,宋貴妃哈欠連天,做給他們看,“愛妃回去吧,這裡有人守著。”
“這怎麼行,曜兒是臣妾的心頭肉,臣妾怎麼放心,再累也得守著。”“愛妃身子弱,熬出病來朕會心疼。”
“額娘回去吧,兒臣已經長大了,不敢麻煩額娘。”她假惺惺地在那,不如不在。“那好,額娘明日給曜兒做點心吃。”他不愛吃甜。
宋貴妃走後楚溫渢遲遲未走,他想讓江兒給他看看,但這是他和別人的孩子,他不敢讓她看到,別說給他把脈了,以後她心裡該多酸楚。
雖然知道宋貴妃不會真傷害他,他才這麼點,放他一個他不放心。江兒那邊離不開他,他一顆心都飛去了念寒宮,他也第一次嘗到苦果,負荊向江兒請罪可有用?
楚玄曜被子都要咬破了,他怕發出聲音父皇不喜,見他一身寒涼坐在床邊,忍不住開口道:“兒臣沒事,讓父皇擔心了。”
他可不是沒事的樣子,疼得神志都恍惚了,楚溫渢給他擦去額上的汗,聽他稚嫩卻故作堅強的聲音,揉揉眉心把他抱起來,“一會不許說話,疼了咬父皇。”
楚玄曜呆呆地被他抱著,他們好像在飛?這就是父皇的懷抱嗎,寬厚溫暖,他嗚咽著流了眼淚,這是父皇第一次抱他。
暮江虞等不到他來,想到今天聽到的話,有人給他的孩子下毒了,他說過他有兩個孩子,想著想著心裡難受得厲害,回神已是一臉的淚。
他肯定守在那個孩子身邊,寧兒病的時候阿君就會守著他,也是應該的,不來正好,不用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裡腦里雜亂得忘了怕,直到門外響起敲門聲,她一動不動僵在床上,“是我。”
她霎時含了淚,磨磨蹭蹭去開門,卻被他喊住,“別開,我不進去,睡吧,我在門外守著你。”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楚玄曜被他抱在懷裡,用披風掩著,他一隻手伸在他嘴裡被他咬著。
暮江虞頓了頓,心裡的雀躍像被霜打過,受了冷縮回去。她能聽到他壓低的呼吸聲,“我不用你守。”“嗯。”卻沒有他離去的聲音。
她鼓著臉腮回了床,把自己埋進被子裡一點不露,隨便他!楚溫渢苦澀地勾起嘴角,“是曜兒讓父皇為難了。”這麼點的孩子,懂得倒不少,“沒有。”是他的錯。
暮江虞一覺醒來天還沒亮,她煩躁地打了個滾,輕手輕腳開了門,楚溫渢反應不及,阻止時門已經被猛地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