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還沒找到人終於爆發了,葛覃受不住跪在地上,那個喜怒不顯於色的人氣勢全開,斬了昨日當值的太監宮女幾十人,當朝斬了一員二品大臣,抄家誅三族,原本一人流放足矣。
眾臣戰戰兢兢跪下,罰奉的罰奉,降職的降職,革職的革職,無人敢說一個字。
有太監來報徵王送來書信,葛覃正要呵退,楚溫渢一把奪過,那力度掐死個人足夠了,可紙上沒留下一點痕跡。
葛覃能看到他垂在身側顫顫握起的手,瞭然,“跟徵王說朕去赴宴。”葛覃這才安下心,雖然不知人為什麼會在徵王那,找到了就好。
不過才丟了一天,聖上就這個樣子,要是人沒了……他打了個冷顫,不敢想。
楚溫渢龍袍都沒換匆匆忙忙來了,停在門口不敢進去,手碰上門又拿下,他怕是個幻覺。
在知道她走丟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是她走了,不要他了,雖然讓人找,他卻對林驍下了個命令,要是在城外找到,就送她走。
他心裡刀割一般,血淋淋的痛現在還縈在心頭,知道她還在京中是什麼心情,狂喜到想去把她抱回來,立於太和殿龍椅前,向天下宣告,這是他的妻。
他卻只能下定決心,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她死也要死在他身邊。
楚瑥崢遞給他一盤甜食,“兩天沒吃東西了,你再猶豫心疼的還是你。”楚溫渢眼睛驟然縮起,逼視他,只一眼奪了托盤推門進去。
暮江虞了無生氣地躺著,被他觸到的一瞬瞪大了眼,眼淚滑落,“不要碰我!”卻只吐出一團氣,沒有一點聲音,嗓子沙啞地動了動,乾澀得像出了血。
楚溫渢顫著手把她抱懷裡,不過兩天怎麼就成了這副樣子,她是想要他的命?何必這般,直接給他一刀,他不會躲不會醫。
暮江虞徒勞地掙扎著,仿佛一隻纏在蛛網上的蝴蝶,微弱瀕死,楚溫渢不敢用力,虛虛壓著她,含了口豆沙粥餵進去,十之八九灑了出來。
他皺起眉在她唇上廝磨,等她合不住唇才繼續餵她,餵完桌上的點心抱起她回去。
只走了一步就頓住了,懷裡的人恨恨地看著他,“我不回去,你再碰我死給你看。”
他不知短短兩日發生了什麼,心慌得厲害,把她放在床上,“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
“你走,我此生不要見你。”“不走,江兒不說明白我不走。”“不要叫我江兒!”“那喊什麼?他喊過的我不願,江江?”
暮江虞摔了枕頭砸他,拳打腳踢把他趕下床,擦去眼裡的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