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著淅瀝的小雨,帶著寒氣,她總覺得裡邊夾著雪,想摸一摸被晨風攔下。她不怕冷,但楚溫渢像個老媽子一樣,這也擔心那也擔心,事事讓晨風管著她。
她氣急咬他撓他都沒有用,門關了他能從窗戶進,再不濟還有個後窗,而她每次都會忘了關一個,楚溫渢也不點破。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晨風疑惑,念寒宮平日不會有人來,一來這麼偏,二來聖上明面上已經很久沒來了,日日在那些娘娘宮中,娘娘們斗得火熱,哪裡有功夫來這裡。
她開門竟然是柳昭儀,柳昭儀臉色蒼白,“瀟才人在嗎?”“奴婢給柳昭儀請安,才人在。”
柳昭儀看看周圍沒有人,才壓下慌亂進了宮,見到暮江虞微愣了下,有幾個月沒見了,除了初進宮那兩次,她都忘了這人這般好看。
“本宮回家省親,路上遇了個病人,聽說瀟才人醫術不錯,隨本宮走一趟吧。”她不清楚暮江虞是個什麼性子,做出一副支使的樣子嚇嚇她,怕她惹出什麼事端。
“好。”暮江虞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可以出念寒宮了。她拿了藥箱跟在柳昭儀後邊。
晨風著急卻不能攔,和秦風一人撐傘一人給她披上披風。柳昭儀不經意瞥到那件披風,“妹妹這披風哪裡來的?”
晨風心裡一縮,搶在暮江虞前邊,“回柳昭儀,是才人從前朝帶來的。”
柳昭儀點點頭,那一件上等的白狐裘,不是她能用的,如果是前朝說得過去。柳昭儀帶她們越走越偏,到了冷宮。
晨風忍不住問道:“在這?”她們應該有一個去武英殿報信,要是娘娘出了什麼事……
“瀟才人不必擔心,深宮之中很容易便查出是本宮帶走了你。”她推開最偏僻的那扇門,裡邊寒意刺骨,暮江虞整個人縮在披風裡,歪頭看去。
裡邊是個嬌弱的女人,眉目帶著病態,急切而擔憂地哄著懷裡的孩子,見到她們落了淚,直直跪下,“求娘娘救救小兒。”
柳昭儀扶她起來,“這是本宮的姐姐,雖不是親的,勝似親的,瀟才人救了肅兒,本宮必有厚報。”
杜霜遲是柳家親戚,幼時父母出了事,柳父心慈將她養在柳家。柳昭儀和她知心,無話不談,各自嫁了人才疏遠些。
杜霜遲的孩子還不到一歲,前段時間突然得了天花,她求聖上請太醫去看了,救回來也會留下病根。
鄭太醫於心不忍,悄悄告訴她瀟才人可能救得了,還是江語提醒她才想起來有個念寒宮。趁省親帶杜霜遲進宮,她近日受寵,宮門的守衛不敢得罪她,未曾搜查。
暮江虞給孩子摸了脈,施了針,小心地用針扎破一個水痘,將液體塗在手腕上,“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