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就吃這些?”晨風抬頭看去,連忙跪下,“奴婢參見皇貴妃,宋貴妃,玉貴妃,瓊妃娘娘。”幾位娘娘何時踏入過冷宮,既然來了,便不會輕易罷休。
“不知幾位娘娘所來何事?”“來看看妹妹過的怎麼樣。”瓊妃示意婢女進屋看了眼,攸寧出來時對瓊妃幸災樂禍地搖搖頭,裡邊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幾位貴妃嫌棄的看了眼,她們總不能在這站在著。
“妹妹在這閒著也是閒著,以後宮娘娘的衣服就交給妹妹洗了,總不能吃白飯。”暮江虞只剛進來時看她們一眼,垂著頭沒有理她們,晨風秦風跪謝。出去時,笙瑟見角落的牌位,過去踢碎了,嘲諷地看著暮江虞。
“瀟才人怎麼說也還是聖上的妃子,留著安和帝的牌位不合適吧。”暮江虞要衝過去,被晨風秦風死死拉住。等她們走了才放開,暮江虞撿起碎成幾半的牌位,眼淚再也忍不住砸下去,緊緊抱在懷裡。
她在地上挖了個淺淺的坑,埋在裡邊,頂上放了幾塊石頭,阿君陪著她,她不要楚溫渢了。她們被刁難了一個月,楚溫渢從未來過,從各宮娘娘的衣服,到宮女的衣服,再到太監的衣服,晨風秦風沒日沒夜洗也洗不完。
暮江虞有心幫忙,被她們攔著,她碰一下就長跪不起。暮江虞沒了辦法,“你們跪我也跪。”她們才許她碰幾件。正是秋雨連綿的時候,暮江虞怎麼都不肯進屋子,她怕蜘蛛也怕老鼠,裡邊像會吃人。
晨風秦風把床搬在屋檐下,一半在屋裡一半在檐下,好歹能遮點風雨,用洗不完的衣服蓋在身上。連她們都受不了,暮江虞卻不哭不鬧,她們真怕她什麼都憋在心裡,悶出病來。
索性一個月過去,娘娘們也消停了,怎麼還會記得她們,沒有娘娘們的刁難,其他太監宮女的還好受些,起碼不敢明面上動手,暮江虞傾城傾國,他們擔心萬一哪天聖上又想起來了。
不過一個月,暮江虞養了一年多的肉噌噌地掉下去,消瘦的厲害,那雙手腕脆弱的似一碰就斷,晨風秦風不敢讓她洗衣服了,每次都看得膽戰心驚。
她也沒有力氣上樹了,每日倚在樹下,夢魘時時纏著她,片刻也安寧不了,地上的冰冷透進心裡,不及心尖一絲的涼。
晨風秦風每天擔心她生病,已經進了十月,天氣開始涼爽起來,尤其夜間,寒氣刺骨,早晨起來枯草上漸漸有了白霜。暮江虞還沒病倒,晨風秦風倒病了,兩人昏沉了一天,身上沒有半點力氣,衣服也洗不動。
暮江虞給她們施了針,趕她們休息,自己到井邊洗起衣服,井水寒涼,她不想想楚溫渢,可身上總記得他的溫度,去年這個時候,他把她抱的嚴嚴實實,把她的手和腳放在他身上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