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煙花如喧鬧的春花,有了第一朵,就有成千上萬朵喧囂著跟上。每一朵煙花都如正當艷時的花朵,美得暮江虞描述不出,多華麗的辭藻也不足以說出她百分之一的喜歡。
在煙海最盛的時候,整個京城宛如白晝,街上開始漸漸燃起火花,越來越盛,從星星點點,到映滿暮江虞的眼睛,她仿佛能看到數不清的小星星在跳動,閃閃爍爍。
空中的煙火不知何時舒緩了起來,稀稀疏疏地亮起幾朵,暮江虞毫無察覺,呼吸都屏住了,手緊緊牽著楚溫渢的手。除了最高處的他們,無人看得到,街上的煙花一筆一划,筆走龍蛇,勾勒出七個字,占據了整個京城,楚溫渢愛暮江虞。
暮江虞臉上無知覺滑下兩行淚,心裡腦里身上哪裡都叫囂著楚溫渢,震耳欲聾。楚溫渢給她擦去淚,“笑一個?我這樣做可不是為了讓你哭的。”暮江虞抽抽噎噎抱住他,“夫君……”
“夫君在。”楚溫渢柔和得像把星空披在了身上,“看不看了?不看就早點下去,上邊風大。”“看!”怎麼能不看,她看不夠。
楚溫渢讓她靠在他懷裡,解了身上的披風遮在她兩側,下巴抵在她頭上,一點風也不讓她吹到,天上焰火的聲勢漸漸又大了起來,層層疊疊,開滿夜空。地上的火字慢慢暗了下去,暮江虞捨不得,眼巴巴地看著,她要看到沒有一點光亮。
在火字影影綽綽,將熄未熄時,又有一條火龍亮起,重新勾勒了八個字,楚溫渢是暮江虞的。暮江虞安安靜靜地等煙花熄滅,歪頭對楚溫渢一笑,傾國傾城,踮起腳尖吻他,楚溫渢笑著低下頭迎她。
他以為只是蜻蜓點水,淺淺的一吻,暮江虞卻抓著他衣襟在他唇上舔舐輕咬,許久未曾離開,楚溫渢攬著她的腰,目里盪著煙花一樣的糖,點點的星光跳動。
暮江虞揪他衣襟的指頭用力得泛了白色,忍著羞意與他對視,彎了眉眼探出舌尖。楚溫渢怔怔地啟了唇,暮江虞便探了進去,帶著不知所措,膽怯卻勇敢地糾纏他。
楚溫渢手不由自主收緊了,眸里情與色交織,按住暮江虞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舌尖追逐著她的,不知滿足。
涎水垂著銀絲滴落,暮江虞軟了身體被他支撐住,手無力地垂下,忘了時間,忘了所有,只有身邊這個人。
楚溫渢等她喘不過氣的時候就稍微退開些,舌尖在她唇上描摹,看著她嫣紅的面容,無知覺的喘息,又覆了上去,吻不到天荒地老,他也要吻她一夜。
煙花一朵朵炸開,映在暮江虞混沌的眸中,如春天的花海,大片大片,朦朦朧朧。她唯一的清明只能盯著楚溫渢的眼睛,裡邊燈火灼灼,星光熠熠,卻處處刻著她。
暮江虞回神時已經在乾壽宮了,楚溫渢抱著她輕輕撫她,外面依稀還有煙花綻放的聲音,“我還要看。”“明年,明年在上面待一晚好不好?”
“在下面看。”“你該睡覺了,聽話。”“那你還放。”“聽著聲音睡,答應你放一整夜就不會食言,過幾天我給你畫下來,保證和外面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