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殷其雷身體一震,回過神,“敢問這位娘娘姓什麼?”楚溫渢沉默片刻,他不知是好是壞,但是他有能力護住她,“江。”
“人命關天,還請皇上不要開玩笑。”楚溫渢撕了暮江虞臉上的面具,只讓他看了一眼,就遮了起來,“朕沒心思跟你廢話,她出了什麼事,雪山朕也踏平!”
殷其雷傻在那裡,這張臉……怎麼會!他知道大事不好,連忙掏出一塊牌子甩給林垣,“水風別院,快!把那裡的藥材全帶過來!”
楚溫渢見他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對,她肯定知道,那些反常想必就是擔心今天,是他不夠關心她,明白得晚了。
“江兒……”楚溫渢死死摟著暮江虞,眼裡血紅得駭人,“朕不許!”他第一次跟她自稱朕,他是皇帝,她身邊的鬼使也要聽他的!
暮江虞握著他的手,努力地看他,無神的眼裡唯一的神采,是他。“楚溫渢。”她三個字要說很久才能說完,眼淚如溪流,無休止地流淌。
“公主可曾交代過什麼?”楚溫渢被扯回了些精神,指了指旁邊的藥,整整齊齊擺在盒子裡,後知後覺拿起一個餵暮江虞。
殷其雷隨意翻了翻,大概有了數,在暮江虞身上扎了密密麻麻的針,“全餵給公主,不要停。”楚溫渢赤著眼睛,輕聲哄暮江虞,“江兒別怕,別怕……”他都怕得心跳驟停,怎麼求她不怕。
暮江虞疼得混混沌沌,她想睡覺,想一覺不起,太疼了,楚溫渢……她沒想過會是這樣疼,楚溫渢要擔心成什麼樣?她看不清楚他了,楚溫渢……
楚溫渢聽她痛到極致喊他,沒有一聲痛呼,全是楚溫渢,越來越微弱,他要伏在她唇邊才能聽到。
“要多久?”“不知……從未有過先例。”楚溫渢渾身殺氣,未有先例?當他不敢殺他嗎!手心突然被撓了一下,輕到他差點以為是幻覺。
暮江虞虛弱地對他搖搖頭,不要急呀,楚溫渢。她不會昏過去,會一直醒著,不要急好不好?楚溫渢說不出話,在她唇上咬了口,暮江虞覺得似乎有鹹濕入口,帶著如山的沉重,讓她回了點神采。
楚溫渢哭了?她還沒怎麼樣呢,她的楚溫渢那樣威嚴,居於九天,怎麼會哭,怎麼可以哭。
她緩緩抬手摸了摸楚溫渢的頭,“沒事……”楚溫渢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上,“我愛你。”為了他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