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溫渢頭一次後悔到無力,“想要我怎麼賠罪?我對你發了脾氣,惹你哭,不讓你見瑜兒,不提醒你,我最近有些不清醒,做事糊裡糊塗的,就原諒我這一次?”
“不是江兒的錯,我該護你愛你敬你,不用你做任何事,你願意喜歡我,願意要瑜兒,對我來說已經足夠公平,你啊,是不是鑽牛角尖了?夫君現在醒了,不用你想些有的沒的。”
“嗯。”她也醒了,她該相信他,他才不會狠心不讓她見瑜兒,她大概猜得到,那個箱子裡是瑜兒,從出生到現在,各種表情,各種動作,不一樣的衣裳,種種樣子都在,楚溫渢不會在沒有準備的時候做她不喜歡的事。
“我是真的喜歡你,因為喜歡才可憐你的。”“我受著,江兒怎樣我都喜歡。”“真的?”“真的,前些日子糊塗了,說了不該說的話,我努力讓江兒忘了。”
“忘不掉。”“那江兒也欺負欺負我,夫君皮糙肉厚,你不能心軟。”她欺負過了,算是扯平了。“困了,你抱我,不能鬆手。”“好。”“你可以批摺子。”“晚上批。”
“睡吧,我也困了。”楚溫渢扯過被子蓋住兩人,抱著暮江虞窩在被窩裡,把她整個人埋被子裡,只留了點縫隙,臉貼著她臉頰,渾身都暖洋洋的。
暮江虞很快就睡了過去,夢裡有看不盡的蝴蝶,她被楚溫渢抱著,一刻都沒有被放下,他笑得很好看很好看,比雪山中的綠洲還好看,晃了她的心,他說了什麼?她從始至終也沒有聽清,夢醒的時候似乎聽到了,生生世世,此情漸濃。
她睜眼的時候面容恬靜,帶著甜笑,楚玄瑜睡在楚溫渢身上,她枕著他肩窩,他一隻手攬著她,讓她靠在身上。
暮江虞放輕了呼吸,她也知道身上的失落感哪裡來的了,因為那些日子他從未抱她睡過覺,她怕壓到瑜兒,總是離他遠遠的,他伸長了手也只能放半個手掌在她胳膊上,沒有一晚忘記過。
睡著的楚溫渢很安靜,和白天一樣柔和,睡在他旁邊的是她,他睡著了也記得。她很少能見到他的睡容,他睡得很晚,起得很早,早晨她醒的時候他那一邊已經沒了他的溫度。
他都瘦了,臉上少了些肉,他每天都那麼忙,是怎麼還做了那麼多事,還能留出十二天,她想不明白,明白的時候想必心疼得哭到停不下,這是她的楚溫渢,世上最好的楚溫渢,會告訴她他有多愛她,也會藏住很多心思,怕她受不住,怕她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