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江虞這些天茶不思飯不想,楚溫渢折騰她的時候也時常走神,被醋意大發的某人翻來覆去吃了個遍,“你等著。”要是做的選擇讓他不滿意,以後休想他再心軟,哭腫了也不行。
暮江虞破綻百出偷了楚溫渢的牌子,不知道那是他特意放在那的,她笨拙緊張的樣子他看的一清二楚,既心疼又生氣。
她不想他知道了生氣,不知這樣他更生氣,要是他心思堵了,他也不是屑於解釋的性子,他們要鬧成什麼樣子。
他的江兒那樣好,不會屑於在心裡有人的時候接受他,既然接受了,完完全全就只會有他一個,他慶幸他懂。這人太傻了,他這輩子都敗給她了,有什麼辦法。
暮江虞沒有走正門,把椅子搬在牆下,小心翼翼爬牆出去了,看得楚溫渢心急如焚,恨不得把她拽下來打幾下,都被他寵壞了,什麼都敢做。
索性暮江虞還記得她的身體,脫了披風蓋在牆上才往上爬,坐在牆上有些躊躇,楚溫渢知道的話……她瞞不住他的,但是她想去看看,阿君是她最重要的人,大不了回來讓楚溫渢吃個夠。
她甩了白綾纏住不遠處的樹,如只白蝶一樣輕靈地落地,她都忘了她還會這樣,楚溫渢也忘了,要不然他會把牆修得很高,也不會種樹。反正已經種了,反悔也晚了,那是他們要養到老的樹。
“楚……聖上說讓你帶我去寧安寺。”這是她第一次叫他聖上,哪裡都奇怪,乾乾澀澀,一點都不好聽,哪裡像楚溫渢,三個字里像藏了數不清的糖,她隨便叫叫都能被甜到。
侍衛雖然好奇,但是令牌不假,只能領命帶她去寧安寺。楚溫渢搖搖頭,堅定了藏住她的心思,她極聰穎,與她的容顏一樣出眾,只是沒有機會表現出來,否則天下第一才女的名頭也跑不了,他不想她露出能遠離他的羽翼。
暮江虞捂著跳得越來越劇烈的心,磨磨蹭蹭去了寧安寺後院,後院有棵枯葉紛飛的古樹,樹下站了個人,身姿挺拔,氣質如玉。
她突然就平靜了下來,這是阿君,她不需要有那麼多思緒。花君梧似有所覺,緩緩轉過身,面上是溫和的笑,但本該如玉的面容,傷疤蜿蜒,雙眼無神。
暮江虞怔怔地停下了,眼淚不受控制流下來,“阿君?”“是我。”聲音也不復以前的溫潤,帶了沙啞。
“虞兒。”暮江虞邁不動腳步,不停地擦眼淚,卻趕不上流的速度,慢慢抱著身體蹲下去,她的阿君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