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女人卻有了動作,她從懷裡拿出紙和筆,一筆一划寫了字,“用玉佩換些藥材。”她寫了幾個藥名,拿出塊上好的羊脂玉,玉上一隻蝴蝶栩栩如生。
太醫遲疑地看著楚溫渢,“准。”女人捧著藥材摸索到門外,抱膝坐在檐下,她怎麼會不怕,可楚溫渢不在。
她是暮江虞,這張臉她只見了一眼,那時唯一的想法是不能讓楚溫渢看到,到現在越來越重,壓得她喘不過氣。
要是楚溫渢看到了,肯定會殺人,會很心疼,會欺負她好多好多次,會不會嫌棄她?她聽不到看不到,但能感覺到外面人對她的厭惡,長成這樣誰都不會喜歡。
楚溫渢是天下的主人,他要娶一個很好看的皇后,要是她這樣,沒有人會同意他娶。
她知道寧劍竹去幹什麼,被人帶走不哭不鬧,要是他回來了,哪裡都能找到她,要是回不來,她怎麼死都可以。
她不止面容,整個人從裡到外都千瘡百孔,很怕很無助,每天都想掉眼淚,一遍一遍念著楚溫渢的名字,卻不想真的見他。
支撐她的只是楚溫渢,她怕她就這麼去了,楚溫渢萬一哪天想起來,會難受成什麼樣子,一眼也好,她想有朝一日能偷偷見見他。
寧劍竹來時渾身是血,青衣上的竹子都變成了血竹,他一步一步走到暮江虞面前,緩緩跪下,指尖點著她指尖,“我回來了。”
暮江虞抬起頭,手摸索著觸到他的臉,手上的黏膩她知道是什麼,拿出帕子給他擦乾淨,遞給他一個小瓶子,裡邊是她的血。
寧劍竹順從地喝了,想抱她起來,被她拒絕了,楚溫渢會不開心。寧劍竹手上用力拉她起來,遞給林驍一塊玉,玉上是一隻翩躚的蝴蝶。
暮江虞牽著他衣角,他們這樣走了兩年多,要是楚溫渢知道了要氣成什麼樣子,他們還睡在一間屋子裡,楚溫渢啊肯定氣炸了。
楚溫渢盯著他們接觸的地方,莫名有些生氣,握著茶杯的指尖捏緊,泛了白色。他三年沒有這樣的情緒了,在朝中也極少生氣,無人敢觸怒他,氣了也是光明正大,不會這樣鬱結。
第二天城裡蘇家舉辦賞花大會,楚溫渢他們逗留在瓊州城幾日就是為了這個,蘇家有株數百年的茶花,開花時極為壯觀。
他們在門外遇到了寧劍竹和暮江虞,蘇家的賞花會不分貧富,只要能答上他們出的謎語就可以進入。寧劍竹看了眼謎底,在暮江虞手心寫上。
暮江虞很快給了答案,旁人不清楚,她現在是清楚的,蘇家和雪山有關,他們的謎語和藥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