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溫渢在武英殿和朝臣商議國事,一天都心緒不寧,他給她上過藥了,沒有破皮,也讓葛覃盯著了,應該無事。
但他就是心如火焚,在心裡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當太陽漸漸染紅,他扔下還在爭論不休的朝臣,疾步沖回文德殿。
他心裡在滴血,疼得全身冰涼,慌張地抱起她,“對不起,對不起,江兒。”感受到身下的顫抖,又給她塗了幾遍藥膏,憐惜地吻她,等她睡著了才鬆了口氣。
看著她不安穩的睡顏,指尖不由自主撫上,她臉上已經好了些,只是坑坑窪窪,傷痕密布,顏色蠟黃,他呆坐了一夜,腦里思緒打了結,亂糟糟。
暮江虞白日還和往常一樣,晚上卻不會讓他昏睡了,也不會跟他說話,悄悄親他。她被他寵壞了,他只能越來越寵她,少一點也不可以。
楚溫渢睜眼看著她,等了兩個晚上也沒有等到她,懷裡叫囂著空虛,心裡仿佛缺了幾塊,疼到麻木。
他那晚裝作喝醉了,掀了她的被子,把她抱了滿懷,滿足地喟嘆起來,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任她掙扎。
暮江虞喘著粗氣停了動作,額上滲出了汗,她泄了氣,在他臉上點了點,回抱他睡過去,怪她。
平日白天楚溫渢只抱她一會,會讓人帶她去太醫院,會讓她一個人在床上,從那天每天抱著她,恨不得早朝都抱著她,他不想看到她的眼淚。
暮江虞貪戀他的溫度,面上冷清,身體還是坦誠的,她看不到楚溫渢偷笑了多少次,只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又一次弄暈了他,用簪子在他心口劃了個傷口,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道,將翡翠蠶引到她身體裡,“它會回來找你的,那是最好看的蝴蝶,你會喜歡。”
楚溫渢從不知他身上還有這樣的東西,一無所覺,蹙眉想了想,那個傷口仿佛淬過毒,疼得他流了冷汗。
暮江虞隱約感覺文德殿有很多人,是朝臣嗎,柳潛淵好像在,她還是有些怕他。
她裝作剛睡醒的樣子,伸伸懶腰,迅速抽了簪子刺向楚溫渢心臟,她能感受到他的僵硬,似乎有血滴在她身上,讓她疼得喘不了氣。
今日楚溫渢和眾臣商議南商之事,他們不同意他御駕親征,一個個苦心哀求,哪知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柳潛淵牙呲目裂,抽了刀要砍她。
楚溫渢揮手制止他,他是可以躲開的,他有很多機會,很多辦法,但身體一動不動,他好像對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被她殺了理所應當,又好像死在她手裡只是一件平平淡淡的小事,她要,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