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臉沒皮。”楚溫渢笑著親了親她,順其自然吧,他想怎麼對她就怎麼對她,想自稱我,想她喊夫君,想無底線,其他的無所謂了。
暮江虞伸手撫上他頭髮,眼裡帶著淚光,星光閃閃,“怎麼了?”她沒有說話,指上纏了他一縷頭髮,烏黑里兩根雪白,白得刺眼。
“拔了就是,哭什麼。”“你還這麼年輕。”“誰說我老了的。”“楚溫渢永遠是弱冠那年的樣子,挺拔俊朗,不可一世,吾心所愛。”
“睡不著?”“想跟你玩。”“我應了。”暮江虞勾著他吻上去,嬌笑地看著他,很快不好意思地別過眼,輕輕給他拔去白髮,“再長就不要你了。”
“沒有了?”暮江虞仔細找了一遍,“沒了,還是這樣好看。”楚溫渢摸摸臉上的面具,“哪裡好看了。”
“沒有該我了。”他眼裡染了色氣,掌著她後腦勺吻上去,慢慢壓住她,“乖,就一次,以後少點火,夫君經不住撩撥。”
暮江虞睜著眼控訴他,被他挨個眼睛吻了下,“專心點。”“楚……”“我輕一點。”“腰軟。”“過會給你揉。”
“以後不要碰我。”“我餓了四年,你捨得?”“舍……”暮江虞抬眼撞進他含笑的黑眸,捨不得呀。
她放軟了身體,努力抬起些迎他,“就一口。”“嗯。”楚溫渢堵住她的唇,含住她的嗚咽,昨夜忽悠他們出去玩樂了,今日要小心些,她這般樣子只能他一個人看一個人聽。
直到暮江虞養好了,他們才得以出城,被阻在綿州。三月中旬的綿州正值春光爛漫的時候,他們在連綿的山裡行了幾天,她裝作體力不支,走不了路,一直被楚溫渢背著。
一路山花遍野,暮江虞突然想到了他們初遇的時候,也是這樣翻山越嶺,他也背著她。
已經這麼多年了呀,他還在,真好。她遠遠看到喜歡的就悄悄點點他,楚溫渢心有靈犀放慢腳步,等她看夠了再快一點。
前路艱險,群敵環伺,他們卻像遊山玩水一樣。暮江虞困了就趴在他背上,起初會裝裝樣子,睡熟了什麼都顧不上,緊緊摟著他,口水流在他背上。
楚溫渢心軟得一塌糊塗,他這是愛上了怎樣的一個人,這樣相信他,任世間波瀾壯闊,只要他在,哪裡都是春暖花開,寧和長安。
他們在山外的村莊停了腳步,一個不大的村子,寂靜無人煙,楚溫渢知道,他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