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有真君飛升,亦或者哪位遠古上神得道了吧。」
「可這火光,怎麼會在坎氏仙門境內出現,該不會又是那離……」
「別瞎猜,咱們仙門不說仙力,只這芸芸人數就足以讓離氏之人畏懼,哪會有人傻到獨闖。」
嘈嘈切切,議論紛紛。
傻到獨闖的離燁上神面無表情地從人群里穿行而過。
他臉上還帶著幾絲血跡,神情卻是漠然又輕鬆,背對著上壬宮的方向,周身輪廓被光勾勒,高大得像巍峨山巒。
山巒懷裡還掛著一隻猴子。
爾爾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拼命捂著大佬手腕上的脈門,可是她委實個頭不夠,加上大佬走得又快又急,她最後只能半掛在他手腕上,踉踉蹌蹌地前行。
「您慢點。」她忍不住開口。
離燁覷她一眼,眼含輕蔑:「你大可以放手。」
她怎麼放啊?啊?
爾爾很抓狂。
這位大佬做事不管不顧就算了,她能不管不顧嗎,眼睜睜看著他吸走了那麼多的死怨之氣,誰知道會不會突然走火入魔,在坎氏境內大開殺戒?到時候他殺紅了眼,她小命還能保住?
爾爾實在想不明白,那麼兇惡的殺神死陣,他是怎麼能直接衝破的,衝破就算了,總該元氣大傷需要休養吧。
沒有,大佬不但不往青瓦小宅走,反而徑直衝上了一條最繁華的街道。
怎麼看都是要開殺戒的意思!
緊張地捏住他的手腕,爾爾深吸一口氣,儘量不刺激他,只放緩了聲音道:「不好放的。」
就這麼捏著,萬一他衝動了,她還能攔一攔,放了誰攔得住。
可是,這話聽在離燁耳里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從方才殺陣里的拼命相護,到現在抱著他的依依不捨,離燁突然發現,她對自己的賊心好像還是沒死,說是移情別戀,可眼下抱著他,這語氣溫柔得不像話,勾著他的小手白淨又帶點顫抖,怎麼看都是情動得不能自已的模樣。
矜傲地抬了抬下巴,離燁瞥見她發間的那朵冰曇花,微微眯了眯眼。
「你沒有話要與我說?」他問。
這語氣聽著戾氣沉沉,爾爾心裡一緊,立馬想起自己好像還沒解釋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殺神死陣之中。
大佬該不會懷疑她與坎氏的人勾結,要害他吧?
連連搖頭,爾爾轉了轉眼眸就道:「今櫻花國是與坎?約好去街上看看甘霖節的盛況,沒想到走到一半迷路了,我也不知怎的,就闖進了陣里——沒耽誤您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