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爾一愣,這才想起自己方才的壯舉,不由地唏噓:「是哦!」
要是早知道他在,她定然頂不了這麼久,也就練不了剛學的高階縱火術。只是,哪有他這樣的,旁人情愛都是你儂我儂,稍有磕碰就心疼得不行,他倒是好,看著她渾身是血,眉毛也沒抬一下。
委屈巴巴地推開他,爾爾站直身子,搖搖晃晃地落回了廣場上。
「師妹!」一眾師兄姐擁上來,還不等她開口,顏茶的療傷仙氣就從她頭頂上籠了下來。
「師姐。」爾爾撲進她懷裡拱了拱。
顏茶心疼壞了,一看她還在流血的傷口,連忙拿出袖袋裡的藥膏給她抹上,一邊抹一邊忍不住斥旁邊的人:「你們也是,就都這麼看著,也不知道去準備東西?」
幾個師弟被吼得很是茫然:「准,準備何物?」
「點心,乾淨的衣裳,還有我熬的湯,再不濟把你們私藏著的止疼藥膏都拿來,也比干站著強!」
顏茶是真急了,眼眶都發紅:「還不快去?」
幾個師兄弟背後一涼,連忙四散開去找東西,爾爾從顏茶的胳膊里抬眼,正好看見大師兄僵硬地杵在旁邊,一雙眼裡神色複雜。
忍不住笑了笑,爾爾小聲道:「師姐,你把大師兄都嚇著了。」
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顏茶道:「他是被你的上神嚇著的,非我之過。」
嗯?爾爾茫然地看向孟晚:「他怎麼嚇你了?」
目光掃過她身上那純厚了不少的仙氣,孟晚將話全咽了下去,只垂著眼眸道:「沒事就好。」
「這還叫沒事?」顏茶微惱。
孟晚嘆息,低聲道:「他說得沒錯,偶爾,也該讓她歷練歷練,總護著是不行的。」
這是誰護著誰?顏茶擰眉,還想再說,孟晚卻徑直對爾爾開口:「你好生休息,剩下的事且交給我和仙師。」
「我只是將龍鼎送遠了,他們過不久就會再回來。」爾爾道,「我就在前殿歇會兒。」
「不必擔心。」孟晚道,「你送走龍鼎,是給了他台階下,他短期內不會再來,我會上稟九霄,追究他們擅離職守挑釁仙域之罪。」
方才那一場戰鬥,稍有眼力的都知道,龍鼎贏不了爾爾,再耗下去只會將九霄上的人引來,屆時人贓俱獲,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所以爾爾的千里符,反而是保全了龍鼎的顏面。
不過,如此一來,太和仙門也算是攪合進去了。
長長地嘆了口氣,孟晚看向離燁。
他就站在爾爾身後不遠的地方,神態頗為漫不經心,但方才兩人離得近,他很清楚地看見離燁出手時身上迸發出來的詭異氣息。
非神非魔,與他瞳孔一樣的靄色仙氣,霸道又詭譎,一離身就像消失了一般,但卻是實實在在替爾爾將那光給擋了。
這樣的仙氣,為善還好,為惡當如何?
後知後覺地起了半身冷汗,孟晚垂眼,覺得是該找個機會好生勸一勸小師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