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師是個有脾氣的老師,對想學習的學生會另眼相看,除了教他們課本上要考的東西,也會教一些不會考到的內容,他希望多一些學生能因為他而愛上數學這一門科目,進而在其中找到樂趣。
對不愛學數學的學生,他就教她們應對考試。
這個一級重點高中抓升學率,老師唯一的目標就是把這幫先進班的學生送到更高更好的學府,繼而改變他們的未來。
「徐老師……你……」樓春雨仰頭一眼也不眨地看著他,不敢相信。
「小聲點,你跟我出來,你的家長在辦公室里等你……」徐老師低聲說,一邊注意她周圍的人有沒有被打擾到。
樓春雨站起來,跟著老師走出教室。
眼前是她生活了三年的學校,為了照顧高三班級,高三的學生先搬進了新教室里,牆是雪白的,一塵不染,淡綠色的瓷磚拼出八字校訓。
每一步,她都像踩在雲端。
如果這是夢,那夢是太真實了,如果這是現實,那之前發生過的是夢嗎?
書里有說古人黃粱一夢,醒來只不過是在樹下睡了一覺。
她看到教師辦公室後就停住了腳步。
她想起來了,她知道她爸媽來找她是為了什麼,她爸媽跟她談填志願的事情。
她夢裡的那一幕如在眼前。她弟弟初三中考,考完後還沒估分就說考砸了。估了一下分,按照往年的分數線只能算中等,如果照著上面的成績看,二級重點也有點勉強。
這所學校的招生要求卡的很死,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她媽媽想在成績正式出來之前替弟弟跑跑關係,這個學校的校長按輩分算是她的大伯,她媽媽就想努力一下,花錢也要把弟弟塞進來。
而見她只是順便。她平時住校,學校和家裡隔了十幾公里,沒有公交車,只有非法運營的車子,而且數量也不多,一天只有十趟,而且來回一趟要十幾塊錢。
周六日她也不怎麼回家,一個月偶爾回家一次,到了高三,周六必須補課,周日自由留在教室里做試卷半天,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初見爸媽,她愣在原地。
爸媽還很年輕,特別是媽媽,臉上沒有那麼多皺紋,把平時捨不得穿的新衣服拿出來穿,還帶著在服裝市場裡買的一百多塊錢的包。
看到樓春雨傻傻站在那裡的時候,媽媽皺起了眉頭,認為她是學習學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