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下,狐狸側過身子,將頭轉開,用了一會兒才將周身縈繞的悲傷情緒收回去。
「……我不知道,」狐狸的嗓音是沙啞的,像是在不停地克制與壓制著什麼東西一樣,「我不知道那是誰。」
「但是,很難受,好像……我曾經做過很過分的事情一樣……」但是,但是,又很委屈。
“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狐狸的心中有一個稚嫩的聲音在這樣呼喊著,那聲音尖銳而清亮,還帶著無法理解的詫異與悲痛。
「那……狐狸先生果然是和我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吧。」黑子下了這樣的定論。
「……大概,我不知道,我的記憶只在安倍晴明那裡開始,再之前的事情……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那就暫且這樣推論一下吧,這樣可以解釋狐狸先生會魔法這件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都因為某個原因被迫離開了我的世界,雖然我一直以為是在我快一歲的時候離開的,但是現在看來,可能會是很久之前,是在幾百年之前也說不好。」
「……我……是……惡魔……?」想著那隻貓妖精的話,狐狸先生遲疑地開口道。他的神情恍惚,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彎。
「根據我的推斷,可能性很大,但是因為知道的東西太少,我的猜測只能是一個猜測。」
「為什麼……我會是惡魔?」隨著黑子平靜而冷淡的語調,狐狸苦惱了一會兒,逐漸冷靜了下來。
「你會的魔法,你見血之後的反應,我所接觸的生物中你來自我的世界的可能性最大,大概是這三個理由,」黑子慢條斯理地分析著,好像慌亂而充滿人性的狀態只存在於剛才慌亂的一瞬間,「不過你是完全不想關的存在的可能性也很大,你會魔法可能是因為我會,你見血的反應只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你也許真的是來自安倍晴明的那個世界,只是將之前的事情都忘記了。」
「說實話,在徹底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之前,我不覺得隨意給出來一個標準的答案有什麼意義,剛才的一切也都只是也的猜測而已。事實可能完全不相關也不一定。」
聽到黑子的話語逐漸朝著安慰的方向走去,狐狸愣一下,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無論最後結果如何,現在沒有記憶的黑子只是一個差不多兩歲的孩童,他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幾百、幾千年的老妖怪,卻在這裡聽著小孩子的安撫。
「嘛吶,我們好像可以出去了,我剛才突然站起來就是因為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進來了,然後我就知道可以出去了。」注意到狐狸的情緒從那段影像中徹底剝離出來,黑子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正如同她說的那樣,兩個沒有記憶的傢伙在那裡猜來猜去,除了讓自己陷入更加混亂與悲痛的狀態以外,黑子不覺得他們能夠以現在的智商和掌握在手的信息將事實拼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