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表情又扭曲了起來,更木劍八最終只是安靜地待在原地,等著浮竹十四郎繼續給他治療,沒有拿起刀就要朝著黑子砍過去。
「那我們就先走了。」京樂春水這麼說著,抱著黑子瞬步離開了十一番隊。
悠揚的曲調在空中迴蕩著,明媚的春光將灰塵照亮。
和京樂春水揮別之後,黑子就慢悠悠地走在路上,一點點遠離人群,朝著森綠的叢林走去。
當追隨著太陽的光芒走到平整的原野入口的時候,天色已經變得昏暗了起來。對於一向熱愛食物的黑子來說,像現在這樣一整天不吃東西,卻仍舊能夠平靜的漫步於林間的感受,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似乎是從遇到相澤消太開始,黑子的生命里就被各式各樣的人類填滿了,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沒能再過上以往那種隨心所欲的生活。
抬眸看著站在原野上的男孩兒,如果可以的話,比起站在原野入口處的樹上,黑子是想要更加靠近一點的,因為她喜歡那個孩子吹的調子。悅耳動聽的旋律不停地迴蕩著,於耳,於眸,於肌,於心。
「夜郎!回去了——奶奶會擔心的——」遠遠的,從另一個方向,一個白髮的男孩兒大聲地呼喊著,有些粗糙的雙手放在嘴邊,他在試圖將聲音傳得更遠一些。從他的那個位置,以人類的聽力來算的話,他是聽不到那個男孩兒正在吹的曲調的。
不然,即使再怎麼聽習慣,也不會有人忍心將這旋律打斷。
將手中的短笛收進長長的袖子裡,名為夜郎的男孩兒轉過身,他踮起腳尖,高高地舉起右手,對白髮的男孩兒用力揮手,示意他知道了。
再回頭看一眼廣袤的原野,夜郎朝著白髮男孩兒的身邊小跑過去。
「冬獅郎,你今天來的好晚哦。」夜郎開口,他的語氣平緩,略微帶著點疑問。
「嗯。」日谷番冬獅郎低下頭,躲開夜郎看向自己的眼神,他的嘴巴緊閉著,看起來有些不開心。
「……井野也沒有辦法嗎?」想來想去,夜郎覺得日谷番冬獅郎會露出來這副表情是因為奶奶身體的緣故。
能夠讓日谷番冬獅郎的臉上有這樣煩悶且悲傷的表情的人只有兩個。一個現在在瀞靈廷,沒有辦法聯繫上,一個躺在家裡的床上,身體狀況愈發糟糕。
夜郎記得日谷番冬獅郎今天出門的時候,說是要順便去找一下井野的。
井野是從真央靈術學院退學回來的學生,因為靈力太過弱小,沒能堅持下來。但是井野還是學到了很多東西,例如鬼道。雖然井野沒有一家正式的店面,但是住在一條街上的大家平時受了什麼不好自行處理的傷都會去找她治療。支付什麼樣報酬的都有,井野倒是也不在意,她只是盡著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在幫助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