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言輕輕撩開她散落在腮邊的髮絲,她白皙的臉頰粉嫩泛紅,皮膚柔滑,摸上去是暖的,像玫瑰花做成的豆腐,香香的,嫩嫩的。
他在她微嘟的紅唇上親了一下,緊接著又一下。
或許是關心則亂,當局者迷,一直以來,關於謝錦潤的事情,蕭行言都很難理智地去考慮。
一個有才有貌的男人,出身良好,遠比他更早便結識了寧緲,亦師亦友。只要坐在那裡隨便撥動幾個琴鍵,便能輕輕鬆鬆地吸引住她的目光。即便寧緲有時會直言讓謝錦潤下不來台,蕭行言也覺得,那不過是兩人關係熟稔的表現。
是的,從當年做家教的時候起,他就是嫉妒謝錦潤的。即便以他對寧董事長的觀察了解,他清楚寧董應該不會屬意一個藝術家做女婿,那股嫉妒依然如同毒草,深深地紮根在他心裡。
更何況,寧董就算不會選藝術家,也更加不會選一個不名一文的窮小子。
蕭行言還記得,那個時候,他規規矩矩地做一個家教該做的事情,旁的一切,不論是寧緲嬌嬌嗲嗲的撒嬌挑逗——那通常是在姚曇惜在場的時候,還是她在生日會上輸了大冒險,要求她挑一個人當眾許願說要嫁給他,而她選擇了他作為這個玩笑的對象……
他都是冷淡以對,不會也不能做出任何超乎家教身份的反應。
寧宅中處處都是眼睛,倘若他表現出分毫的心思,寧董很快便會得知。寧董絕對不會允許一個痴心妄想的人繼續留在寧緲的身邊,有機會引誘她,妄圖一步登天。
蕭行言自認是個絕對理性的人,他一直都很清楚,在他實現的價值高到足以進入寧董的視線之前,他想要的都不過是空想,是妄想。
蕭行言垂眸望著懷中熟睡的寧緲,看著她安靜的睡顏,清冷的眉頭微微舒展開。
那時耿鑫國拋出那條消息時,自信滿滿的樣子,完全不怕他去查證或者對峙——甚至可以說,耿鑫國是巴不得他去查證,好讓他自己親手把這根刺扎得更深更結實。
正因為如此,蕭行言認為,耿鑫國並不是無的放矢。
可是,昨晚寧緲的反應只是覺得他很無聊,她絲毫沒有任何心虛,更像是覺得不可思議,乃至毫無顧忌地嘲笑他……
這不光是理直氣壯,根本就是坦蕩蕩。
嫉妒不僅如濃霧般蒙蔽雙眼,還會使人理智掉線。直到這一刻,濃霧逐漸消散,蕭行言意識到,一定有哪裡弄錯了。
……
「珠穆朗昂昂昂瑪~珠穆朗昂昂昂瑪~」
管家不知道太太為什麼從一早就在哼這首歌,反反覆覆就哼這一句,哼得快樂無比……他也不敢問。
管家不敢問,有人敢問。
「你吃錯藥啦?」卓媛媛一臉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