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沐峰下意識地繃緊了臉,站在雲生身後威嚴地說道:“呵,長本事了?敢給主子使臉色了?!”
“雲生不敢,雲生只是……”
“剛才一個人不是什麼都敢說嗎?把你腹誹的話如實說來聽聽,本王不打你就是!”
雲生低垂著頭,想了想說道:“雲生只是覺得,王爺把書房交給一個新來的外人打掃,不安全。王爺您千萬不要中了美人計啊!”雲生自知失言,一邊說著一邊誠懇地跪了下去。
朱沐峰看見雲生垮著的小臉,知道他是著急得語無倫次,並不怪罪,頓了頓說道:“雖然失禮,念你忠心,本王不罰你。起來吧!”
雲生知道自己犯了錯,不敢起身。
朱沐峰一把扶起了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問你,此時尚文閣中可有機密?”
“沒有。”雲生單純地看著朱沐峰。
“那你擔心什麼呢?”
雲生被自家王爺問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的用意,以後你自然知曉。”朱沐峰目視著遠方,淡淡地、不容質疑地說道。
“是!雲生僭越了,知錯了。”
朱沐峰不語,他只需略一點頭,所有的事情就都變得輕如雲煙了。朱沐峰稜角分明的臉龐閃著光暈,讓人覺得像陽光一樣溫暖;他有著勢拔山河一樣豪邁的氣魄,讓人可以隨時都放心地被庇護……
晚上,楚芳澤和紫蓮在侍婢房中,一邊繡荷包一邊聊天。紫蓮發現楚芳澤根本就不會女紅,只能一點一點細緻地教她。
高等侍婢房門外。一個後院的丫鬟正在窗根,躬身附耳地偷聽。
房內。楚芳澤微笑著說道:“姐姐,我入府前清荷老班主給了我一些銀兩,如今在王府中不缺吃穿,我也用不上;倒是給姐姐添了不少麻煩,幾番照顧,這些銀兩芳澤想分給姐姐一些,以表我心中謝意,姐姐千萬不要推辭才好。”
芳澤這樣誠懇地相贈,紫蓮就真的沒有辦法推辭了。她只能收下楚芳澤的一百兩銀子,但是紫蓮絕不是貪戀錢財之人,她把自己祖傳的玉制平安扣送給了楚芳澤。
“不,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楚芳澤推辭道。
“妹妹剛叫我不要推辭,此刻卻跟我客氣了起來,真是有趣。”紫蓮用手帕掩嘴輕笑。
油燈將室內照得通亮,朱沐峰還在尚文閣中看書。這許多年來,朱沐峰喜歡在沉靜的夜晚看書,並且從來不要人侍候;一盞孤燈,一本書卷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