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兒,你起來吧!是朕氣急之下錯怪了你。”
“兒臣惶恐,兒臣不敢。”
“都怪祥兒,不知從哪聽來些風言風語,就敢拿到早朝上來諫言!祥兒,還不給你皇兄賠禮謝謝他不追究你謊報不實之事,嗯?”東明帝看似在責怪二兒子,實則一句“不追究”,直接袒護了朱沐祥。
“祥兒錯指了皇兄,給皇兄賠罪!多謝皇兄大度,不予追究。”朱沐祥知道若不是父皇打圓場,此刻他是很難收場的。
朱沐峰早已經習慣這樣的一唱一和,並不在意。但是這一下要派江湖刺客殺他,一下又要舉報他欺君大不敬,這招招都是衝著要了他的命去的;朱沐峰就算是再忍讓自己這個弟弟,也要想辦法警告他一下,讓他安分些時日,不然恐怕自己真的就要招架不住了。
於是,朱沐峰懇求道:“父皇!我與祥兒兄弟二人本是血肉至親,所有事情皆不足掛懷;只是,兒臣前日出城郊遊被刺之事,實屬蹊蹺,兒臣懇請父皇允許徹查此事,以保日後出行方便。”
“嗯,竟敢刺殺朕的皇子,是應該徹查,准了!峰兒你是皇長子,誰人敢刺殺你,定是死罪;如若查到兇手是江湖無名人士、或者是三品以下官員所為,都可以直接送往刑部,任你處置,不必上報!”東明帝心知,剛剛他盛怒之下命人搜查睿王府,實在令大兒子難堪,還好沒有鬧的太僵;此時趕緊順著台階,賣給大兒子一個人情了事。
“兒臣謝父皇恩典!”
朱沐峰迴府後,看見楚芳澤躺在錦床上,傷口已經裂開還在滲血,心疼不已;他發現,絲被中蒼白著臉色的人兒,每一下急促的呼吸,都會令他的心絞痛不已。良久,他輕聲問道:“本王不是將鎮紙賞給你了嗎?怎麼會放在尚文閣的案几上?”
“奴婢……”楚芳澤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朱沐峰的食指擋住了嘴唇。
他俯下身來,離她很近,身上有淡淡的香氣,讓人舒適又心醉;他在她的耳邊溫柔地輕聲說道:“芳……澤……。”
楚芳澤只覺得,此刻的睿王爺讓她心裡暖暖的,微笑著有些虛弱地說:“芳澤不知道那是御賜之物時,可以接受王爺的賞賜,但是知道以後,便覺得不妥。理當歸還王爺!”
朱沐峰看著,她一雙葡萄粒兒似的大眼睛,被蒼白的臉色襯得更加黑亮,心中喜愛至極,讚嘆道:“你果真生得是一顆七竅玲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