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奉皇上之命……”
還未等鄧太醫把話說完。雲生已經急得自己先躍身上馬,然後一把將老太醫也拉上了馬背:“鄧太醫,雲生得罪了!我家王爺病重,還是多年前患的腿疾,這些年來有勞太醫關照,此刻時間緊急,還請太醫見諒!”
鄧太醫坐在馬背上驚魂未定,慈眉善目,並不介意。
兩人共乘一騎,飛奔而去。
聚祿殿。
朱沐祥正斜倚在紫檀雕花太師椅上喝茶,品一口香茗,吹一首小曲,逍遙得很。
門外。恭妃披著斗篷,遮掩著額頭,屏退了所有下人,逕自走進屋來。
朱沐祥惟恐怠慢,慌忙起身:“母妃您怎麼來了?”
恭妃不待朱沐祥反應過來,拿了紫檀鏤空雕花木桌上的茶杯,直接向地上砸去:“蠢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喝茶!”
朱沐祥的隨從冬柏,見狀慌忙關門,退了出去。
“母妃息怒,兒臣不知出了何事,還請母妃明示!”
“我怎麼養了你這樣一個廢物!我只讓你炸橋,誰讓你去傷人?”恭妃氣得長嘆一口氣,她拿著手中的絲帕拍拍胸脯,竭力地壓制下心頭的怒火,“炸了橋不過是虧損些錢財,只要朝廷再撥些金銀,還可以重建,就算事情敗露,你父皇知道了也不會怎樣;但是,傷了人事情的性質就變成是命案,那些賤如螻蟻之人,你費力殺了他們於大事絲毫無益,還會惹得一身麻煩,到時候你躲都躲不掉!”
“母妃提點得是!兒臣當時只想讓事態鬧得再大一些,好給朱沐峰惹來更多的麻煩,沒有考慮那麼多。”
“糊塗!”
“是,是兒臣不好,兒臣一時糊塗!”
“如今,只能找一個冤大頭,把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
“是,兒臣一切都聽母妃安排!”
“此事,我們在朝局中的黨羽一個都不能用,不能讓你父皇對你有一點兒懷疑!一會兒我走後,你去召見成國公。這個老狐狸,他不是打著你的名頭練私兵嗎,是時候該讓他付出些代價了!”
“母妃!皇叔確實是讓我練私兵,不假;但是他並沒有打著我的名頭,那些私兵都是留著日後助兒臣奪位所用。想是母妃……弄……弄錯了……”
“呵,呵呵!真是我的傻兒子,我真的、我真的怎麼養出你這樣一個蠢貨!朱健芮那個老狐狸,他會那麼好心提醒你?難道你就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他對大寶之位也是垂涎三尺嗎?!”恭妃覺得自己被氣得幾近頭昏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