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神思恍惚、磕磕絆絆、左搖右晃地在後院遊蕩,影影綽綽地看見一個身穿黃色緞袍的公子站在那裡,玉茗有些痴傻地走近一看,那公子眉目冷厲、氣質凌冽,好不攝人!玉茗偷偷用手指放在自己的鼻尖,對了對眼,定睛細視,這靜靜地、無聊地站著的人居然是逸聖皇子!
玉茗嚇得當即倒地叩拜,可惜神志錯亂的她,一時之間竟然連話都說不清楚:“玉茗拜……拜見……逸聖皇子!”
朱沐祥厭惡地俯視著腳下的人,本想一腳踢開。忽地,他靈機一動思慮到:紅桃這根眼線已經折了,今後再想監視睿王府就難了,若要從外面再安插一根眼線進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他記得曾聽紅桃在信中提起過玉茗,知道她和楚芳澤之間的怨懟。
朱沐祥此時就像是一隻看見了獵物的狐狸,開心極了。他裝作親和地跟玉茗打招呼:“喲,這不是昔日坤寧宮的紅人嘛!沒想到朱沐峰自己開了府邸之後,竟然金屋藏嬌,把姑娘藏得這麼好,呵呵。我真是小看了我這個大哥呀!”
“坤寧宮?紅……紅人?玉茗多謝逸聖皇子高看!……高看!”玉茗一時悲極喜泣,復又以首叩地,行了叩拜大禮。她雙手高高舉過頭頂,隨即機械地撲地,然後仰起身子,又撲了下去,最後乾脆借著跪的姿勢,趴在地上號啕大哭。
“姑娘這是怎麼了?”朱沐祥冷冷的一句,看似關心。
對於此時的玉茗來說,即便是這樣一句假意的虛問,都變得珍貴無比。她懦懦地哀求,並不知道是在求誰:“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紅桃已經被賜死了……賜死了,請饒我一命……饒我一命……,嗚……”
朱沐祥輕蔑地鄙視著兀自乞憐的玉茗,他看出玉茗是暫時受了刺激,如果想用這枚棋子,他必須及時安撫。
朱沐祥儘量裝作溫和一些,扶起跪攤在地上的人:“姑娘是在害怕嗎?”
“怕……怕!”
“姑娘不要怕,可還知道本皇子在宮中的地位?”
“皇上……皇上寵愛。”
“對。姑娘,假若本皇子有辦法可以保你安全,你可願意為本皇子效力?”
“嗯……嗯!嗯!”玉茗痴傻地將信將疑,輕哼出聲,轉瞬又拼命點頭。
“只要姑娘願意從此以後聽本皇子的號令,給我通報睿王府中的消息,本皇子願意做姑娘的靠山,保姑娘安全。”
“願……意,……願意。”玉茗聽到朱沐祥說“靠山”二字,情緒一時間穩定了很多,但是終歸還需要再調養幾日才可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