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沐祥吃過午膳之後,就趕往壽康宮。一路上他在腦海中不停盤算著,要如何向太后祖母申請,她老人家才能答應自己,晚上要帶福熙去宮外看花燈會的提議。
睿王府中,下人們也在忙著布置花燈。
玉茗一個人在後院,偷偷地拆看宮中發回的飛鴿傳書。
前日,她往逸聖皇子的聚祿殿傳書,信中告知,睿王爺要納楚芳澤為側妃的事情。沒想到,今日才剛剛收到回信。
她展開信箋一看,上面生硬的筆畫並不是逸聖皇子的親筆,想必是侍奉他身邊的元順代筆書寫。再一看信的內容,只有簡短的兩行:“逸聖皇子這兩天正忙著邀約福熙郡主去看燈會的事宜,沒時間處理這些雜事,遂命奴才代筆。逸聖皇子最近對睿王府中的事情不感興趣,希望姑娘不要再飛鴿來書了,望姑娘好自為之。”
玉茗看完信後,失望至極。她沒想到,曾經處處與睿王爺作對的逸聖皇子,如今竟然對睿王府中的消息絲毫不關心,一心只惦記著花前月下、你儂我儂;她沒想到,朱沐祥這棵她曾經以為可以依靠利用的大樹,如今竟移植到了蒹葭水邊,被戀愛的氛圍薰染得只剩柔情,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情種。
她用力地將手中的信箋團握,長嘆一聲,心下分外地不安。
恰在此時,剛好有兩個去內管房取花燈的婢女從後院路過,她們低聲私語聊著常話:“你聽說了嗎?王爺要納芳澤姑娘為側妃呢!”
“是嗎?芳澤姑娘好福氣啊!從她進府來,大家就知道她不是長久做奴婢的命,如今真的要飛上枝頭,高人一等了。”
“這件事情如若放在咱們身上,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是人家還不稀罕呢!聽說當眾就拒絕了王爺的心意!”
“真的?”
“千真萬確!聽說為了這事,王爺大怒,連茶盞都摔落得碎了一地。”
“天啊,像咱們王爺那樣溫和風雅的人,居然都發了這麼大的火,看樣是被氣得不輕。”
“可不是嘛……”只聽“啪、啪”的兩聲,低眉順目走在路上的這兩名婢女的談話,被迎面夾風而來的巴掌生生打斷。
剛剛正在說話的那個婢女,突然間就挨了一個耳光。另一個婢女還來不及說什麼,很快也挨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耳光。
兩個人再不敢說話,經歷過多年的婢女培訓生活,讓她們立即做出應激性地乖順反應。她們迅速地低下頭,臉頰紅紅的,只道:“奴婢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