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為玉茗突然出府的行為,感到驚訝:王爺最近要納自己為側妃的消息,在府中鬧得沸沸揚揚,依著玉茗的性子,現在她最在意關注的目標,不應該是如何奪得側王妃的位置嗎?她出王府去幹什麼呢?除非……睿王府外有什麼人或事,能和睿王爺側妃的位子扯上關係。如果有,那麼這個可能幫她坐上側王妃位置的人,或者說這個有能力幫助她坐上側王妃位置的人,會是……朱沐祥?
“沒錯!只有逸聖皇子,才是那個有可能、有能力值得她去求助的人!”楚芳澤從沉思中晃過神來,自言自語道。
楚芳澤忽然之間又想到些什麼。但是,在沒有了解逸聖皇子今日的行程之前,她還不敢確定,自己心中所想。
於是。楚芳澤看了一眼庭院中的朱沐峰,他還在蹙眉沉思不得其解。看來,女人的心思,果真只有女人才能猜得到。
楚芳澤顧不了許多,款步下了迴廊,行至朱沐峰的身前。她額首淺低,施了一個萬福禮道:“芳澤給王爺問安!”
朱沐峰聽到楚芳澤的聲音,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他刻意將滿滿的疼愛藏在心底,換上一副蠻不在意冷傲的姿態,糗著臉打趣道:“喲,我不是聽錯了吧?今兒個可是正月十五!從大清早,本王就一直不見姑娘蹤影;這一連幾日以來,也都是如此。姑娘如此惜見,此刻為何又來問安?容本王冒昧問一句,姑娘問得是早安?午安?還是晚安?只是……就算姑娘問得是晚安,恐怕也過了時辰吧?”
朱沐峰絲毫沒有刁難的意思。他只是看著楚芳澤難得可人的樣子,覺得有趣;嘴上說著假裝挑剔的話,眼睛裡卻儘是寵溺。
只是,朱沐峰忽略了一點:楚芳澤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奚落,逆來順受的主兒。
楚芳澤漸漸抬起了頭,迎上朱沐峰假裝嗔怪的目光,她的表情里絲毫沒有慍色,兀自直起了身子,淡定而從容地回道:“芳澤為何聽不懂,王爺到底在挑剔些什麼?芳澤記得,是王爺當眾准允,芳澤可以以客居的身份暫住府上;既然是客人,芳澤自是不必每日晨昏,都向王爺請安報備。此時來給王爺請安,只不過是芳澤居於府上禮貌性地客套罷了;既然王爺不拘於繁文縟節,那想來芳澤也不必客氣,我便有話直說了。”
朱沐峰看著,眼下正在跟他抬槓的嬌俏玉人,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瞠目結舌。他在心中好笑道:她怎麼就能,那麼地理直氣壯?
這些時日以來,朱沐峰似乎已經習慣了,那個看上去,溫婉嫻靜的高等侍婢楚芳澤——她只是比其他的婢女和客卿,都聰明一些罷了。而此刻,楚芳澤的反應,讓他忽地想起了,她剛入睿王府的那個下午……彼時,他們還不甚熟悉,她誤闖了荷花院,被他在尚文閣外縛手擒住……眼下的她,正如當時一般機靈古怪、活潑善辯。
想到這裡,朱沐峰甜蜜地輕輕抿嘴一笑。但是很快,他又板回一張冷臉,剛剛那抹笑意幾乎不被人察覺:“哦?照你這樣再講下去,倒好像是本王怠慢了客人?你有什麼非說不可的話,不妨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