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日裡,別說只有三個小混混,就是三十個精兵特衛,丁玉露也不放在眼裡。可憎,恭妃早就派人在丁玉露進的香里摻入了催情的迷藥,此時的她,只覺得渾身燥熱四肢無力。
丁玉露渾身上下的軟綿感,讓她根本使不出絲毫力氣,去抵擋趙俊的撕扯;幾番掙扎過後,丁玉露終被欺辱。兩個跟班的小混混還未來得及嘗鮮,趙俊就被恭妃派去的、專程等在草叢裡的侍衛們,當場抓獲;那兩名跟班小嘍囉撒腿就跑,侍衛們卻並無追趕之意,也沒有營救被欺辱了的丁玉露;就好像他們的潛伏,只是為了等待趙俊一個人,等著他出現、看著他犯罪、最後再逮捕他伏法。
第二日,皇宮裡和京城市井之中,傳遍了一個真實的流言:一品將軍之女丁氏,進香下山的路上,被歹人劫持玷污,歹人已經被逮捕歸案,丁家大小姐卻不知去向,好可憐啊!
大多數老百姓永遠不會知道的是:傳播這一流言的幕後之人,並不是真的憐憫丁大小姐;而是企圖在一夜之間,將她女兒家的清譽敗得一乾二淨。
勉強穿戴整齊,也掩蓋不住一身的狼狽。由於受到重創,神志有些縹緲的丁玉露,連夜下了山。她將自己藏身在京城最小最偏僻的弄堂里,蜷縮成一團,瘋亂著的頭髮遮擋住蒼白絕望的面龐;她緊緊抓著自己的衣領,瑟瑟發抖,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如被蟲蟻撕咬般噁心。
人言可畏。饒是在這樣窄小的弄堂里,丁玉露還是聽到了,那個殘忍的、狠狠踐踏她女兒家清譽的流言。
“丁大小姐不知去向”?呵,真的是狠狠地扎心!確實,此時她再無顏回家。
丁玉露想到,父親膝下還有自己的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不缺兒女盡孝道的天倫之樂;她抹了把狂奔的淚水,做了一個勇敢又天真的決定:寧可孤身一人遠遁他鄉,也不能給丁氏家族丟臉。
夜幕降臨,街上大多數的行人漸漸散去。丁玉露從藏身的小弄堂里出來,她搭上了一位好心的老大爺的馬車;那是一輛經常往來於京城和郊外的運送稻草的馬車,它載著身心都受到了巨大撞擊和傷害的丁玉露,出了京城。
深夜,天氣驟冷。在一天之中,經歷了太多傷害和□□的丁玉露,終於扛不住精神上的巨大折磨,急火攻心侵入腑臟;她感覺頭昏昏沉沉的,還有些噁心,只是她已經無力嘔吐,就在馬車上蓬鬆的稻草堆里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