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沐祥待到火候足了,終於坦露出他心底真正的企圖:“沒有想到,將軍竟然如此為難!這樣,在做這個遊戲之前,本皇子再給你一個機會,將軍可要好好把握。將軍一身武藝,這麼多年居然棄之荒野,寶玉蒙塵著實可惜;眼下鮮卑族正要擴充軍隊,將軍若是肯再次出山,為我母妃一族效力,本皇子願意將過往的恩怨盡數拋諸腦後,既往不咎,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這一次,張將軍並沒有猶豫,幾乎不假思索地回應道:“哈,這簡直是笑話!我張家子子孫孫、祖祖輩輩,生是東明人,死懷東明心,自當世世代代效忠於東明朝!倒是二皇子,明明是東明朝皇室後裔,卻為何認賊作母,倒幫著鮮卑族謀劃壯大起來?難不成真如市井傳言,二皇子早就生出了要謀權造反之心,已經開始在暗中藉助鮮卑族軍隊的力量,來為自己壯大實力?”
朱沐祥被張將軍的這一番話徹底激怒了,他的雙眸里幾乎要噴出火來,再不言語。他狠戾地邪笑著,從懷中掏出來一片血衣,用力地抖了一抖扔在張將軍面前的空地上;這正是昨天他鞭打楚芳澤的時候,從她的削肩上撕下的一片裡衣長袖。
張將軍瞬間驚怔住,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不禁結舌道:“這……這是……?”
“這是本皇子從天牢之中撿到的,送給張將軍做見面禮!將軍難道真的捨得,自己的女兒在天牢之中受盡刑苦和折辱?本皇子勸你,還是好好考慮之後再做回答!”朱沐祥並不敢在張將軍的面前直接承認,就是他刑虐了楚芳澤,他只是用滿是威脅的口氣,逼迫張將軍重做決定。
“本皇子奉勸將軍,可千萬不要愚忠!”
張將軍看著那片被扔在地上的衣袖,在昏暗燭火的暈照下,依舊可見血跡密布。他心疼極了,卻不得不強忍著淚水長笑道:“當初,老朽從皇上的手中領過三軍統帥之職,就意味著,要同時肩負起保護我東明王朝山河不受侵犯、百姓安居樂業的重責!如今,老朽並非愚忠,只是二皇子或許不懂,哪一個王朝的興盛沒有忠臣的鮮血相祭?我張氏一族的兒郎,寧願拋頭顱、灑熱血、疆場馬革裹屍還,也要做東明王朝大廈挺立之下的基石肱骨!”
“至於芳澤和升兒,他們既然身為我張某的子女,心中自然明白,寧可為道義捐軀也絕不苟活的道理,此為大義!我張家絕無貪生怕死之輩,老朽又怎會變節移志轉投鮮卑族的軍隊?二皇子怕是看輕了老朽誓死報效東明朝之志,也看輕了老朽對東明帝的一片忠心!”
“好!很好!張將軍的赤膽忠心,本皇子佩服!那……咱們的遊戲開始了!我倒要看看,將軍會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活活被殺!”說完,朱沐祥就用鋒利的長劍,輪流指向夜幕里那兩個六七歲的孩子。
朱沐祥手中長劍的尖端閃著寒光,所到之處正指向其中一個男孩的心口,分分鐘就可以讓這個未滿幼學之年的童子殞身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