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恭妃還是要前來相送的。她告訴朱沐祥,等過些時日元順的傷好了之後,就打發他前去匯合;又囑咐說青州那地方距離京城路途遙遠,人生地不熟,身邊還是要留個貼心得力之人才行。
朱沐祥聽了這番話,當真以為恭妃是在竭盡心思地替他著想,感動得眼眶濕潤,差一點就要落下淚來。
……
就在朱沐祥啟程離京之後半個月。元順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他遵了恭妃的命令,趕去青州與朱沐祥匯合;並且保證,每隔半個月就發一封飛鴿傳書,向恭妃稟報青州的消息。
恭妃十分滿意,沒有過多叮囑。
與雲南相比,青州還算富庶。
元順到了地方之後,順理成章地就做了岱王府的大管家。他盡心盡力地與下人們一起,在岱王府中掛紅張彩,整日裡東奔西走地四處採買,準備迎接丞相之女。
一時之間,岱王府上下里外忙作一團。朱沐祥倒成了這王府里唯一的閒人,他整日裡酗酒,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才肯回來。
岱王府的下人們,不是找不見自家主子,就是看見主子神志不清渾渾噩噩的;有時還高舉著酒罈,在府中的庭院裡搖搖晃晃地亂走,橫衝直撞。好幾次正趕上朱沐祥酒勁兒未消,迷亂中,他將下人們辛苦張掛的婚喜紅綢扯了滿院,都是被元順勸著哄著才肯回屋就寢。元順亦是無奈,只能叫人再將院裡的紅綢重新掛好。
又過了十幾天。孫丞相和夫人,帶著女兒和準備好的豐厚嫁妝,急急地離開京城,趕往青州。
終於,到了皇上賜婚的大喜日子。
丞相和夫人高興得夜不能寐。朱沐祥卻如常泡在酒館兒,徹夜未歸。
天將明未明之時。元順站在岱王府的大門口,提著一顆心急切地盼著主子歸來,望眼欲穿。終於,朱沐祥喝得爛醉如泥,東倒西歪地趕了回來;元順急忙吩咐下人給主子沐浴更衣,又端來了醒酒湯侍候朱沐祥喝下。
成婚拜堂之時,朱沐祥已經清醒了許多。他用難得犀利的目光,掃了一眼院中的賓客,只看到了青州當地的官員前來賀禮,並無京城的朋羽;這讓朱沐祥想起,自己往日前呼後擁的威風已然不再,心中落差更甚。
當夜,朱沐祥再一次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迷迷糊糊地入了洞房,摟著丞相之女,卻不停地叫著福熙郡主的閨名“曦兒……,曦兒……”。
第二日,丞相女兒委屈地悄悄向父母哭訴。孫丞相一路都是二皇子的忠誠黨羽,怎麼會不知道他內心的不甘,和往日対福熙郡主的情誼?只能勸女兒暫時忍受了這委屈,不要計較,等二皇子再翻過身,他們家就也跟著大富大貴了;又囑咐她好好服侍岱王,或許時間久了夫妻二人感情加深,岱王也就將福熙郡主淡忘了,讓女兒多多努力,一定要做個好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