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孟可急著想見江凡,便立即向劇組請了假,理由當然是回家探親。
「江凡,我回來啦!」田孟可開了房間的門,江凡正坐在椅子上看書。田孟可走過去從後背抱住江凡的脖子,「我半個多月沒見到你了,我多少還以為你會說些想念我的話。」
結果當然是一句都沒有,但不管怎麼說,她都因為能夠再次見到江凡,而感覺到開心。
桌上有個小果盤,裡面放著各式各樣的堅果。江凡關上書本,抬頭看著她,氣氛莫名其妙變得有些嚴肅。
「我記得某人說有些事情會在下次見面的時候和我說。」江凡笑著問道,「那麼,你想好怎麼說了嗎?」
……
她確實說過的,不過以為江凡會忘記。
考慮到江凡的職業和心理有關,田孟可如果到現在都閉口不談,那就有點過於看不起或者是不太信任江凡了。
「江凡,你知道沒有母親是什麼樣的嗎?」田孟可說道,「特別是當你知道本來可以避免那一切發生的,卻因為你的貪玩促使它發生了。」
「或許我應該早些回去的,而不是放著她在家裡對嗎?」田孟可低頭把手用力攥緊,「我害怕她,是因為我一直到現在都還能夠看到她,這都是我的錯。」
……
自從那時候起,田孟可就再沒怎麼踏進過家門。那是一個噩夢般的地方,田孟可怎麼會想留著?她和爺爺奶奶在村里住,只有偶爾想家了才會跟著爺爺回去。
「江凡,我很羨慕你。」田孟可咬了咬嘴唇說道,「我的父親娶了別的女人,那是我第一次非常討厭他。但即使這樣我也靠著自己努力考了大學,我本想和你一樣,成為一個心理學家。」
相信嗎?那本來是田孟可的理想。
「父親並不希望我成為那樣的人,但事實上我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田孟可苦笑一聲,「他只關心我的工作能不能給他帶來效益以及收益,而心理學這個東西永遠沒有任何作用。」
除了悼念死去的母親,而田父並不想整天活在過去。
或許田孟可的感受,江凡永遠也不可能感受到。田孟可也不指望江凡能理解,在江凡來之前,她甚至能感覺到房子裡面仿佛有哭訴的靈魂向她索命。
只是忽然之間多了一隻手抓住了田孟可正在發顫的雙手。
「你得想辦法忘記那些事情,可兒。」江凡的聲音很溫柔,「你這麼多年都想著她,其實只是想在孤單的時候有人陪著你。我記得你身上應該有個人偶,也是她送你的對嗎?」
對啊,那是田孟可五歲時候最後一個生日禮物。儘管人偶已經髒兮兮了,可她覺得多少年都換不到這樣一個東西。
田孟可把房間修建成和她母親的一樣,肯定不是用來嚇唬自己的,正常人是不會這樣的。只是她沒想到噩夢會大於她一直以來都想有的家。
說起過去的事情,田孟可大多數時候還是無法控制住她的情緒。江凡雖然可以給她使用藥讓她暫時安靜下來,但除非她可以邁過去這個坎,否則藥物用多也會有副作用。
「你說抑鬱症真的很恐怖嗎,江凡?」她嘆了嘆氣,抬頭說道,「像他們說得那樣,我見過不少因為抑鬱而死的人。我也會嗎?」
這種例子全國每年都不少見。老實說,田孟可不想看見這相關的報導。但她只要打開手機總能接收到這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