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發上,吃著東西看著電視,整個人顯得有點無精打采。看到江凡向自己走過來的時候,她才眼睛一亮,把手上的東西放了下去。
「江凡?」
說起來就這幾天的工夫,江凡忙到不可開交,經常跑到研究所去工作。這裡本來她就一個人了,還不能去太遠的地方,簡直就是折磨。
「嗯?什麼事情。」她伸了個懶腰回答,「剛剛忙完,而且今天周末。」
她已經沒有精神來回答江凡的話,只是點頭,然後沒再說點什麼。
「過段時間冬歇期就結束了,導演讓我在一個星期之內返回劇組。」她說著,「你看我的狀態是不是可以……」
「你的狀態?」她隨即便打斷了田孟可的話,「那你來告訴我,你每天都只睡幾個小時?」
她思來想去,然後誠懇地回答說:「大致……三個小時?」
可能更少。
不是她不想睡,是因為她實在睡不下去。這樣的生活質量實在不能讓人滿意,但是能睡三個小時,已經超乎她之前的預計了。
「正常人每天睡眠是七個小時,不能低於這個標準。」江凡坐下來說道,「而你只有三個小時,剩下二十一個小時,你能保證自己可以熬住?」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做。」她說道,「江凡,你知道我從小時候起就跟田奶奶住在一起的。大多數時間我和她一起面對。她突然去世,我很愧疚。」
更何況之前因為Jack的事情,她跟田奶奶鬧了一點小彆扭。雖然後來沒有按照事先的預想走下去,但是她也沒有和田奶奶解釋。
這下每到晚上她一閉眼,就能看到和田奶奶在一起的過去,有的時候她會難過很久,有的時候她會害怕很久。除了有幾天實在太累倒頭就睡,但最後也不過就五個小時。
這也是她回美國有一段時間,也沒敢讓江凡和她睡一起的主要原因。
「可是她一直很心疼你,這個我能看出來。」江凡搬來了一把椅子,坐在田孟可的面前說道,「可兒,你有沒有覺得,……她留給你的東西不是讓你去愧疚的。」
江凡把手輕輕搭在田孟可的手上,她戴的戒指有點扎著田孟可的手,讓對方感到不適應,像是手心有點火辣辣的疼痛感。
「那你覺得,她留給我的東西是什麼?」田孟可湊過去問道,「我覺得,沒準你的說法可以讓我清醒過來?」
她最好是說一點狠話比較好。
「還記得一件事情嗎,田奶奶跟你父親說想看著你嫁人,然後你父親逼你嫁去李家的事情嗎?」江凡輕輕嘆了聲氣,「她一直沒跟田父說想看著你嫁給誰,所以田父一直很疑惑。也許……她真正留給你的東西是我?」
江凡是最好的,可惜田奶奶看不到她穿著婚紗了。
「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會好起來的。」
她點了點頭,但仿佛仍然不滿足眼前的一切,直接把田孟可手上的零食給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