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和李禎喝得都有點兒上頭。老實說我覺得我酒量比他好點兒,他平時也就在官場裡喝一喝,但大小官員也不會怎麼灌他的酒,往往都是自個兒一飲而盡了,再補上一句「我幹了太子殿下您隨意」。但我和他不同,我可是軍營里實打實練出來的酒量。
以至於最後我倆一共幹掉了兩斤洋河大麯,他大約就喝了八兩,臉雖然沒有紅,卻一身酒味軟綿綿地靠在了我身上。
我拖著他上了馬,勉勉強強地把他帶回了東宮。
嗨,醉駕石錘了。
我對守在門口等我倆的安德全道:「把你們殿下送回寢殿,叫值夜的小丫鬟替他梳洗一下,看著他喝下醒酒湯再睡。」
偏偏我話一出口,原本醉得不省人事的李禎,就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似的,對安德全擺手道:「不用,無需驚動太多人,我去太子妃那兒睡。」
「……」我無語地抬頭望了望月色,「那也行吧。」
我覺得我被這個人套路了。
明明沒有醉,卻一開始擺出一副「本宮醉了本宮上頭了」的樣子,而且還裝得挺像。
喏,現在還裝著呢。帶著一股子酒味兒在我的床上假寐。
好嫌棄哦。我怎麼會對這種男人有好感?
我讓吉祥去備兩桶水,讓另一個大丫頭給李禎梳洗,我自己也去泡了個澡。
吉祥帶著丫鬟們把屏風抬進來的時候,我正試圖把李禎從床上拽起來,誰知道人家湊到我的耳邊,呼出的氣息撩得我耳垂都熱起來:「要不要一塊兒?嗯?」
我捏了捏他的臉:「殿下喝多了,一股子酒味兒,臣妾嫌棄,還是改明兒吧。」
他伸出手,抱著我的腰,很不安分地把腦袋擱我肩頭吸了一口氣:「你也一身酒味兒,本宮都沒嫌棄你,你居然嫌棄本宮。」
「臣妾恃寵而驕嘛,殿下忍忍就完事兒了。」我大言不慚道。
「……」李禎被我氣得自己洗澡去了。
我心情大好。
今夜我倆都折騰累了,梳洗完後,兩個人都困得像狗,躺上了床就變成了兩條屍體。
李禎把我摟懷裡,讓我枕在他的肩膀上。老實說我不太習慣這種姿勢,因為從未嘗試過……但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和還未完全散去的淡淡酒味混在了一起,還挺助眠的。
我回想起上一次李禎睡在這兒,和我之間隔了足足一尺的「安全距離」,卻還是牽著我的手一整夜。
這麼一想,便覺得挺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