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去。」李禎絲毫不肯退讓,「大不了派人把那個西圖和與他接頭的人一併綁了,再細細審問就是。」
「萬一他們只是小嘍囉,審不出個所以然,還把大魚給放跑了呢?」
「你哪兒來那麼多『萬一』?」
我搖著他的胳膊,很努力地撒嬌道:「哎呀,如果你不放心,就咱們兩個一起去呀!」
「胡鬧。」他重重點了一下我的額頭,「我今天很忙,你別想有的沒的,找人去可以,自己去不行。」接著,他朝門外喊道,「安德全,帶太子妃回去。」
我:「……」
感覺我一鍋好湯白瞎了!
這個大豬蹄子!
我又回了自個兒的寢殿,圍著我的梨木圓桌子團團轉圈圈。
我本想讓甘琴給賀辰月傳個話,商量一下對策。可是賀辰月帶回來的話是,他會在三日後的下午在揚州某某客棧等我,他先行啟程。
如果我讓甘琴再跑去揚州傳話,這一來一回,三天早過了。
所以賀辰月這個憨憨,就沒有考慮過我去不了的情況嗎?真的氣死我了!
*** ***
次日,又是本月十五。我進宮給皇后請安。
因我還在惦記著揚州的事兒,陪皇后說話時也不忘套她的話,問問她當年入了東宮後還有沒有機會溜出去玩。
皇后微笑道:「哪能呀?特別是後來生了祥兒,更是一心一意待在東宮裡,連跑馬都很少去了。」
我愣愣看著她,沒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誰。
皇后語氣一滯,又嘆氣道:「是了,沒跟你這孩子說過。我在生禎兒之前,還有過一個孩子,那會陛下還未登基呢。只可惜……這孩子沒福氣。」
我乾巴巴「哦」了一聲,搜腸刮肚地想著要怎麼安慰皇后娘娘,卻說不出幾個字來。反倒是她開始寬慰我,執著我的手拍了拍。
我突然就想起了,那會兒李禎讓吉祥改名字避諱的事情。
原來避的是……這樣的一個諱。他是擔心,如果哪天給皇后娘娘知道我的貼身侍女叫吉祥,皇后娘娘很可能會不高興吧?
我當時還氣得不行,跑去找李禎好好吵了一架,別提有多凶了。
仔細想來,李禎不是那種喜歡解釋太多的人。他總是做得比說得要多一些,被誤會了也不是很愛辯解,我惹到他了,他也最多就是自己生悶氣,從不會來怪罪我。
我正恍著神,皇后娘娘又對我道:「這江南道貪污案已經結了,上上下下抄了一堆大小官員的宅子,可抄出的銀兩卻遠比不上國庫用於賑災的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