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做什麼?是你不在的那一天,殿下下朝後去宮裡請安,嘗到了這奶糕。據說是御膳房新來的一位西域番邦的廚子做的,各宮娘娘都有份兒。結果你猜怎麼著?殿下把人給要進東宮了,說我們太子妃沒嘗過這個味兒~」
我拿著第二塊奶糕的手懸空在那裡,呆愣著都忘了往嘴巴里送。
舒良娣接著道:「結果皇上還真同意了,人便被送進了東宮。結果一直沒傳他的膳,他自個兒坐不住了,給陳良媛的大丫鬟塞了銀子,讓問陳良媛,為何太子妃又不喜歡他這口了。」
我:「……」
「陳良媛當笑話講給了我聽,我看這廚子可憐,本來在宮中御膳房大好的前途,結果被咱們殿下一句話就給雪藏到了東宮裡來。我就讓他今晚再露一手,拿來給你嘗嘗。看來殿下判斷得沒錯,你到確實好這一口。」
我「哦」了一聲。
舒良娣這麼迂迴地跟我講廚子,講的當然不止是個廚子。
安德全也就算了,從小就跟著他主子的。可我看李禎平時也不和東宮裡的女人們講話,怎麼舒良娣也來給他當說客了?
舒良娣見我不接話,笑眯眯地問:「姐姐,你怎麼還在和太子置氣啊?」
「我沒和他置氣啊。不是誆你的,我真沒有。」
「那你在跟誰置氣?跟你自己麼?」
我心頭一跳。
是了,我確實在跟我自己置氣。
或者說,跟這東宮的日子置氣。
每個人都在告訴我說,李禎多麼多麼好,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他很好。
只是這個世界上,女人的追求,就只應該有夫婿對自己好麼?這樣就該心滿意足、感恩戴德了麼?就活該被拘束著一輩子麼?
這樣的話,我也沒法跟舒良娣說。
她們幾個從小都是在這樣的禮教下長大的,想來如果我問舒良娣這個問題,舒良娣的回答也應當是十分肯定的。
我想跟舒良娣說,你不用勸我,我心裏面門兒清呢;也不用擔心,過幾天我又活蹦亂跳了。
只是我還沒來得及說,舒良娣就挽住了我的胳膊,道:「算了,不提男人。咱們聊聊八卦吧。我姑母的八卦,你想聽麼?」
「哈……?」
她姑母?
那不是宮裡那位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麼!
我原本都準備趕她回去睡覺了,卻被她這樣一句話,好奇心都勾了起來。
「想聽。」我很老實地道。
「你求我呀~~」
「死妮子!」我掐她的肉,「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