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給我找了件很不端莊賢良的事兒。
江南貪污案雖然已經結案,但幾十萬兩銀子卻依舊不知所蹤。
李禎丟過來的那張摺子上講得便是此事。上面種種線索,皆指向了二皇子,睿王李慎。
我忍不住問:「肅王呢?」
李禎反問我:「你不是安插了人在肅王府上麼?可有查出什麼端倪來?」
我搖頭道:「沒有。」
「你沒有查出來,父皇安插在肅王府上的人自然也沒有查出來。」李禎喝了口茶提神,「太后死命護著肅王,想把肅王摘個乾淨,反倒是肅王自己偷偷去了父皇那兒請罪,又奉上了十萬兩白銀,說是變賣了田地莊子之類的私產,為充盈國庫盡一份心。」
「這個肅王,把貪的錢還回來了,居然還給自己算上一份功勞?」我嗤之以鼻。
「總之呢,肅王那邊就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肅王的意思是他貪的並不多,拿十萬兩來補罪。可是十萬兩遠補不上幾十萬的窟窿,剩下的錢去了哪兒呢?」
「緊跟著,你便收到了這封摺子。」我道。
李禎頜首:「之前這幫狗官什麼都查不出來,肅王的事兒一了了,就有進展了,還明里暗裡地指睿王也不乾淨。你說,我該不該信?」
「你想信嗎?」我反問他。
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想藉此打壓二皇子。畢竟那是貴妃的兒子,皇上非常喜歡他,朝中也依舊有人暗地裡支持他。
「不想。」李禎爽快道,「我二弟不是那種人。」
「看不出來啊,你們兄弟感情不錯?」我挑眉。
「也就湊合。」李禎又押了口茶,「但我得表現得像是我信了這封摺子。」
我瞬間會了他的意:「你的意思是,表面上,你要順著這封摺子去查睿王;私底下,你讓我幫我順藤摸瓜,查剩下的幾十萬兩銀子都去哪兒了。」
畢竟,以前毫無頭緒,但現在可以從上摺子的人身上查起了。此人背後又站著誰?這未必查不出來。
「我們太子妃倒是真的冰雪聰明。」李禎笑道,「你偷著查,不要用東宮的黨羽,最好去臨時收買幾個看上去和東宮完全無關的人為咱們辦事,看看到底是誰想陷害睿王。」
我想起了昨夜舒良娣跟我說的「故事」。
當年,壽康宮把李禎中毒之事嫁禍給舒貴妃;現在,又是誰想把貪污案嫁禍給二皇子呢?
貴妃母子看上去聖寵不衰,運氣極好,實則不然。
能平安度過這些年,也是很不容易。
我對李禎道:「你還記得我上次在壽康宮中被罰跪麼?是舒貴妃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