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我敏銳地捕捉到了重點,「我怎麼了麼?」
老實說,最近我都在忙朝花會的事情,並沒有關心朝堂和民間又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韓卿書幹得不錯,怕是很快又要升官了。
韓卿書向我解釋道:「全椒縣的盧世章 和他兒子已經判了罪,只待問斬,全椒縣的百姓都拍手稱快。因當時公堂審問的時候,還有衙門裡的差役在現場,太子殿下也親自趕到了,這事兒便傳了出去。最後傳著傳著,就傳成了娘娘微服出行,途徑全椒縣,為百姓伸張正義的故事。」
「……」我微微張開嘴,錯愕地看向李禎,「還有這回事兒?」
李禎是一如既往地雲淡風輕狀,一副「這算什麼」的模樣:「民間已經在誇你女青天了。」
「……真看不出來,我還有當青天大老爺的天賦呢。」
韓卿書道:「我按照娘娘先前的吩咐,專程去了趟劉富家道謝,還以東宮的名義重賞,他家大兒子有書念了,小兒子病也看好了。哦,後來劉家村村長的閨女兒也回家了,我親自去監獄裡讓盧世章 的兒子按了和離書的。」
「唔,這倒是一樁美事。」
「那劉富畢竟是見過娘娘真容的,他在鄉里向外都出了名,被鄉紳和地方官員們好好供了一陣。結果呢,他就把娘娘容貌身姿吹得天花亂墜。再後來口耳相傳,又增加了一些奇怪的形容……」
「什麼形容?」我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韓卿書輕咳兩聲,道:「說娘娘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所到之處,但凡百姓疾苦,娘娘便會心如絞痛,非要把貪官污吏給下了獄才能好。」
「…………」
我這麼厲害我怎麼不知道?
一旁旁聽的崔大人激動補充道:「這個我也聽說了!各地都求著娘娘親去,說是娘娘只要一心痛,便知當地定有狗官。現如今,哪邊的民間聲浪最響,朝廷就知哪邊的地方官最不得民心,韓大人就是這麼順藤摸瓜去排查的,娘娘可是幫朝廷摘了一堆貪官污吏的烏紗帽啊!」
「讓我緩緩……」我扶著牆。
好歹考慮一下我這個女青天的承受能力吧?我若心痛得太頻繁,掛了可怎麼辦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他們不懂嗎!
……我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搞得好像我真的會心痛一樣。
李禎卻低聲與我耳語道:「你知道父皇為什麼同意今日讓你點薪火了吧?」
「懂了懂了,物盡其用麼。」我與李禎咬耳朵。
這和皇上當時縱容我去朝堂之上和那群官員吵架是一個道理。如果我的存在,以及誤打誤撞在民間產生的聲望,能夠幫皇上達成他肅清官場的目的,那麼什麼宗法禮教,女德女戒,他都可以暫時拋一邊。
總之,非常得實用主義。
陛下真是個懂得變通的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