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驚無險,母子平安。
太后聽了消息,趕忙從南邊趕回,等她和我娘到了金陵時,我已然活蹦亂跳了。
貴太妃一直在宮裡陪我,順便教育我、貴妃、賢妃她們幾個怎麼帶孩子,又叮囑我道:「皇上小時候可憐得很,先被先太后害了病,又被永寧宮那位抓著習武鍛鍊身體,六歲就開蒙,而後一直被太上皇親自監督著學聖賢之道……你可別學他們,別把這孩子逼太狠了,咱好好讀書也能成才呀。」
我深以為然。
恰好這段話被趕回宮的太后在我殿外聽見。
加上她回來的路上,已然聽說了貴太妃照顧我生產的事兒。是以,此番她久久未和貴太妃打過照面,再一相見,居然平靜得很,沒有像以往那樣甩臉色。
貴太妃見她來了,便起身告辭。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我瞧見太后動了動嘴唇,對貴太妃說了什麼。
瞧那唇語,似乎是「謝謝」二字。
貴太妃也沒跟她客氣,笑眯眯地擔了,啟程回了園子裡。
太后在金陵住了沒多久,也就小半年,又跟我娘去了蜀地。
起因是我二哥在蜀地被一個姑娘迷住了,終於收了心,不再遊山玩水了,而是決意定居錦城。成了婚後,便來信邀我娘去小住;我娘心動了,便與太后說叨;太后聽完後亦心動,於是中年閨蜜組一同殺往劍南道。
我二哥是見過世面的,對我娘的騷操作早就習以為常了,倒是我二嫂嚇得不輕——婆婆來視察也就罷了,還跟著當朝太后是怎麼回事啊?!
我哈哈大笑,讓我二哥找個雅致點兒的地方,再置辦個大宅子,供中年閨蜜組消遣,省得我二嫂心慌。
太后臨行前,我眼巴巴地問她:「您連皇孫都不要啦?」
太后打趣我道:「前半輩子都在帶兒子,還指望我後半輩子繼續帶孫子?沒門兒!」
我笑得直打滾。
小皇子出生的第二年,恰逢科考。
當年的武狀元是賀辰月。
此事並不在我意料之外。早在賀辰月被推舉參加朝花會時,我便知道賀將軍在其二兒子身上是有什麼打算的。在得知他今年要參加武試時,我更是已經預料到他會奪得前三甲。
卻沒想到,當真是頭籌。
時隔兩年未見,二十一歲的賀辰月又成熟穩重了許多,雖然那張臉依舊漂亮得過分,就連舒貴妃都要感嘆一番——
「他要是個女人,我絕對會有危機感的啊!」
金陵城的朝廷命官們,早就做好了榜下捉婿的準備,一時間,求賜婚的私折一封封地往宮裡送,都在求李禎說媒。
誰知道,李禎一紙任命書輕飄飄地丟了下來,讓賀辰月去劍南道駐派。
並且,此事完全沒有經過我,甚至是故意瞞著沒讓我知道。等我曉得的時候,已然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