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親壓在家裡「捂」了一陣子,皮膚也白回來了。
當窗理紅妝,對鏡貼花黃。
唔,似乎也恢復了幾分女兒家的情態。
瞧著也不錯呀?
只是好奇怪啊。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秦家娘子已經和賀家哥哥成婚了,她阿娘怎麼都不著急的?不像親娘的風格啊。
……突然擔心自己不是親生的。
她跑去問了程母,程母笑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終於透露道:「擔心個什麼勁兒啊!親事早在你及笄的時候就說好了。」
程丹心:「什麼??你說清楚!!」
就在這時,管事的來傳話,說有客人上門,請程母前去正廳。
程母道:「我有正事兒,先不跟你說了。」
然後便飄飄然離去,留下程丹心一人呆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
「——到底是誰啊?!」
她回到自己的臥房裡,越想越不對勁兒。
按照她三哥的說法,早在兩年前,廣州城的公子哥們都對她避之不及了,何況她現在連戰場去上過,整個兒一女閻王啊……她娘能給她找出什麼樣的親事來?
要麼是在廣州城內低嫁,尋一個能拿捏得住的夫家,免得自己受委屈——這比較像她爹的選擇;
要麼遠嫁,乾脆找個對方完全不清楚她情況的——這大概率是她娘的選擇。
不管哪一個,都很恐怖啊!
腦海里突然浮現了賀辰月的身影。
不知怎麼的,就回想起了十歲那年,在那顆花樹下的初遇。
那個男孩子還個子小小的,漂亮得像個小姑娘,有些膽怯地喊她姊姊,她在樹下讓他鼓起勇氣跳下來,說姊姊接著你呢。
然後,賀辰月就真的跳了下來。
讓她接了個滿懷。
如今已經七年過去了,記憶都有些模糊。可是打從賀辰月十三歲那年、第一次從重月谷回來起,她記憶中的那個人,就產生了很大很大的變化。
好像一年過去,便成熟穩重了許多,根本不像一個十三歲的少年。
會送她禮物,逗她開心,哄著她,保護著她。
很奇怪。明明自己才是當姊姊的那個,這幾年過得,卻好像都是她在被賀辰月照顧著。
兩個人不是同歲嗎?為什麼賀辰月就可以成長得那麼快呢?
他還打贏了他的師父誒……怎麼那麼厲害的?自己到現在和哥哥們單挑都贏不過。
這樣想著想著,眼淚就忍不住要冒出來了。
終於發現……自己根本不想和別人成親啊!她不認識的人,想想就覺得害怕。明明有一直保護著她的人,為什麼要和別人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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