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松也拉著她袖子,“走吧千辭,我還是求崔將軍一起出來找你的,咱回去吧。”
蕭千辭怒氣難忍,幾乎要宣示自己身份,然後指使崔滁去把那人綁起來吊著打了。
誰知藍城中宮的金鐘再次響起,這回那赭衣男子沒有再與他們對峙,眼神直射過來,落在蕭千辭手裡的玉章令上,隨後移到她臉上,仿佛將這張臉狠狠刻在心裡,再不遲疑轉身離去。
“看那人左肩繡紋,好像是月氏王室貴族,不知姑娘怎麼招惹了他?”
蕭千辭簪子被搶了,宮鈴也被搶了,灰頭土臉的正惱火呢,當下沒好氣道:“什麼我招惹他,是他先招惹我!”
回到驛館,蕭千辭摩挲著掌心的玉佩,在周圍一片喧鬧聲里陷入了沉思。
那個月氏男人怎麼會有柏氏的玉章令?難道真如他所說,是‘故人’送他的?
可柏氏雖是世家大族,卻也不是每個姑娘都有玉章令的,左不過就那幾個身份貴重的小姐。蕭千辭她母后便出自柏氏,自然跟柏家的幾個貴女都熟的很。
是柏願姐姐?不不不,柏願向來自恃矜傲,待人冷冰冰的,怎麼會是她。
那是柏安姐姐?也不對呀,柏安姐姐整天就知道在涵院讀書習字,怎會認識一個外族人?
那便只有柏音了,柏音跳脫活潑,常年在外胡鬧,沒準還真能結識一兩個外族人,仔細一想,有一年她好像還真弄丟了玉章令。
佳人贈玉,成就一段綺思,回去可有的嘲笑她了。
在這浮想聯翩里,蕭千辭難得的在異鄉一夜好眠。
第二日,還不等日上三竿,劉長松就咋咋呼呼,攪了公主殿下的好夢。
蕭千辭沉著張臉,那臭脾氣要多大有多大,整個房間差點被砸了個稀巴爛。
大宗師盤腿而坐,氣定神閒,好像在挑釁金靈公主的耐力。
蕭千辭打了個哈欠,“大宗師,你最好有事說事,沒事大清早讓你那徒弟煩我,別怪我掀了你的房頂。”
劉大宗師掀開眼皮瞧了瞧她,少女穿著普通,姿容出眾,皮囊下確是那種服飾難掩的華貴。哪怕跋扈成個土匪樣,那也是——皇宮裡的土匪。
“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公主想聽哪個?”
蕭千辭眼神涼涼的掃過來,大宗師只好繼續說道:“壞消息是,陛下信了微臣所言,派蘇公子下江南尋公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