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梨聞言,歡喜得很:“你做得對,十五兩銀票咱們存起來,以後開鋪子用;五兩碎銀子咱們正好和舅舅結玫瑰花的錢,短工的工錢,還有別的零碎費用。”
加上上次那十兩銀子,如今她一共攢了二十五兩銀票了。
這可是她用自己的雙手掙來的錢。
不靠男人養活,她也能養活自己。
想到這裡,素梨不禁微笑:能靠自己活著,可真好啊!
拾掇好灶屋,素梨見姥爺姥姥他們還在堂屋談笑,便又煮了一鍋甘草薄荷蜂蜜茶,盛了一壺送到堂屋去了。
這茶既有解酒之效,又能潤喉止咳,還甜甜的,挺適合這時候飲用。
趙舒終於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只覺得渾身骨頭都是疼的,肺腑之間悶悶的,喉嚨又癢又疼——一切如前,只是他又多活了一日......
阿保正趴在床邊打盹。
他常年伺候趙舒,趙舒一醒,他條件反射便就醒了過來:“王——公子,您醒了!”
趙舒輕輕“嗯”了一聲。
阿保忙又道:“奴才這就去找金雲嶺——”
河道總督金雲嶺是福王府的人,趙舒這次離京散心,正是住在金雲嶺在河邊的別業。
他難得精神健旺些,便帶了阿保出來散步,還不讓從人跟隨,誰知竟然遇上了這雨。
趙舒只說了聲“不”,就又開始乾咳起來。
在陳家,他覺出了些舒適適意,因此想要再呆一段時間。
阿保忙道:“公子,我去給您要茶!”
又問:“那個秦姑娘說您若是醒了,她給您做雞湯麵——”
想到那個叫素梨的美麗少女,趙舒心裡有些妒忌——這個秦素梨明明年紀和他差不多,卻那樣康健壯實,氣色好得令人嫉妒......
他不禁笑了,覺得自己病久了,心胸也有些狹隘了,居然妒忌人家一個善良可愛的小姑娘。
阿保見趙舒的眼睛亮晶晶的,顯見心情很好,忙道:“公子,我這就去拜託秦姑娘!”
陳老爹陳老娘畢竟上了年紀,又有了酒意,已經睡下了。
陳氏四個多月身孕了,身體漸漸沉重,也被素梨送回後院小樓睡下了。
陳三郎、素梨和王四兒正是少年時候,都精神奕奕,便湊在堂屋說話。
素梨正說起自己的打算:“玫瑰花期很長,五月、六月和七月都能採摘,制出的香油還好,八月的玫瑰雖然依舊又紅又香,卻已經不能製作香油和香脂了,到時候我就用桂花製作香脂香膏和香油,不過制桂花香膏時得還得加上玫瑰花,不然色澤不夠......”
她暢談一番之後,看向陳三郎:“舅舅,咱家花圃里桂花可不夠多啊,你知道附近哪裡有桂園麼?”
陳三郎皺著眉頭道:“讓我想想......”